苏盼云轻轻地摇摇头,“不是很相信,因为我跟你父母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他们是我见过最好、最懂得爱的人了,透过你爸爸的手札,我几乎可以确定他从来没有害过任何人,除了被人家陷害之外。”接着,她又把矛盾和可疑之处款款地向韩孟禹道来。
韩孟禹深思的蹙起眉头,“看来,要弄清楚事实的真相,只有去请问你姑姑了——”接着,他双手握住她的肩头,以无比严肃、无尽柔情的脸色深深望着她,“盼云,你有勇气和我携手奋斗吗?去向你唯一的亲人抗争,争取我们的幸福吗?”
望着他那双燃烧着痛楚和深情的眼眸,苏盼云心中的疑惧和争战都被烧炙得一干二净了。真爱给了她莫大的勇气,让她像不畏暴风雨摧残蹂躏的小草一般,坚强地挺直了背脊,对她愿意以身相许、钟爱一生无怨无悔的男人绽出了生动、坚定的笑颜。
“我愿意,即使是为你去向姑姑下跪,恳求她的谅解和成全。”
韩孟禹听得鼻头一酸,眼睛发热,一时感动莫名,然后他带着满腔痛楚的激情,迅速地拥紧了她,像拥住世界上最美丽昂贵的珍珠一般,小心的、虔诚动容的印上了自己的唇,和她交换了泪雨交织、生死相许的山盟海誓。
曲璨扬站在温可兰的住处走廊外,他背靠着墙壁,落落寡欢、心事重重的低头抽着烟。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像个守门员一般伫立她的门外,仿佛正期待她的归来,却又满心踌躇,不知道见了她又该说些什么。
他从来没有这般困惑迷惘,怀疑着自己的感情,怀疑自己怎么会在深爱一个女人的同时,又和另一个女人有了肌肤之亲?
虽然,那是在酒后乱性、和失恋打击的情况下发生的。
但,他毕竟是个私生活严谨、又重视责任感的男人,他做不到别的男人的潇洒和无动于衷,把一夜缠绵当成家常便饭,吃过了只要擦擦嘴、伸伸腿就可以走得一干二净,完全不必负任何责任,也不必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但温可兰不是欢场中的女子,他不能用男人逢场作戏的那一套标准来对待她。
何况,他对她又不是完全没有感觉的,她的坚强独立,她的妙语如珠,她的敢爱敢恨,她的豪气坦率,在在令他心动而欣赏,只是,他心里头早有了苏盼云,而她和他心目中所渴望的梦中佳人是截然不同的典型。
她既不是蕙质兰心的大家闺秀,更不是闭月羞花的小家碧玉,她是个让人完全无法归类,却有她自己特殊风味的女孩子,跟她在一起常常让人不自觉的放下紧绷或伪装的一切,她的幽默爽朗、不拘小节,常教人忽略她的性别,而像个好哥儿们和她一齐谈笑风生,分享所有不能和女性朋友分享的甘苦和黄色笑话。
他从来不曾正视到她是个女人,而且是个长得相当冷艳迷人的女人,直到和她有了进一步的rou体关系之后。他到现在仍可以感受到她那一身滑腻如羊脂一般的冰肌玉肤,那一团可以令男人喷火充血的软玉温香。
想到她,他不禁绽出一丝苦笑。他这个有眼无珠的木头人竟然是藉这种实战经历才领悟她充满柔媚蚀骨的女性魅力!
这几天,他不止一次地反问自己,为什么在取舍不下苏盼云这个令他魂牵梦萦,却又令他黯然神伤的佳人,同时,他会矛盾不已地思忆起温可兰那张带着幽冷泪珠的脸庞,并一再反复地想起那一夜令他又冷又热、后悔莫迟的激情画面。
温可兰的脸和苏盼云的脸像两张放大的特写照片,不断地在他脑海里交错出现,搅得他不胜苦恼,心力交瘁得快神经错乱了。
于是,他放弃和自己的理智做任何疲惫的困兽之斗了,他决定来找温可兰,进一步确定自己对她的感情,到底只是歉疚和道义责任的作祟了还是,他真的对她产生了超乎寻常的感情?
他捺熄了烟,教自己稍安勿躁,静候她的归返。
终于,大厦的电梯停在六楼了,有几个乘客陆续离开电梯,他站直身子,凝神以待,当温可兰那张憔悴而淤青红肿的脸庞出现在他震动的注目之下,他连忙闪电似地伸出手臂制住她的蠢动挣扎,不让她有任何闪躲的机会。
“是谁干的?”他咬牙切齿的低吼道,一点也不想掩饰自己的怒气和那股想揍人的冲动。
温可兰倔强的咬着唇不肯讲话,一颗本已濒临破碎的心,又因为他的出现而弄得辛酸欲雨,几近崩溃的边缘。
“是不是他?那个应该千刀万刮的空军健儿魏君豪,他又对你动粗施暴了?”曲璨扬火冒三丈的询问她。
温可兰忍住满眼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意,“不关你的事。”然后,她速速挣脱他的臂弯,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并急忙关门,好让自己有独处疗伤、冷静思索的空间。
但曲璨扬手脚利落地在她关门前窜了进来。
温可兰又恼又恨的瞪着他,“这是我的房子,我又没请你来作客,你不知趣的跟进来到底要做什么?!”
“因为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到底是谁打伤你的?是不是你那个该死的空军男友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