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温大师,请问我跟他到底进展到什么程度了?”苏盼云慢慢站起身,背起皮包,和温可兰步出图书馆。
“这个嘛,还用我这个神机妙算的大师来点破玄机,呆子用膝盖想也知道,当然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啦!”温可兰斜睨着她,犀利洞烛的笑着说。
走进她们常常促膝长谈、细数生命无尽悲欢忧喜的咖啡屋,温可兰和苏盼云在熟稔、笑意可人的服务生率领下,坐进靠着窗台的卡座,各自点了一份快餐。
温可兰慢慢审视着苏盼云静默中又显得心事重重的脸庞,“怎么,曲璨扬给你下了最后通牒?”
苏盼云轻轻摇摇头,“别提他,聊聊你的近况吧!你今天怎么有空回来?你们老板不是少不了你这位Jing明能干、酒量和社交手腕都属一流的女秘书吗?还是他突然良心发里肯放你一天假?”
温可兰喝了一口热气逼人的清茶,“放假?他这只老孤狸巴不得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留在公司里替他加班,他会放我假才怪哩!”她嗤之以鼻地冷哼着,“我是藉感冒滋事,跟他软硬兼施,讨价还价半天才偷来这一天喘息的空间!”
“谁教你是他的爱将,能者多劳嘛!”苏盼云半真半假地调侃她。
“爱将?我还豆瓣酱呢!”温可兰没好气地猛翻着白眼,“有时候想想我还真不知道窝在这家公司干嘛?我在公司里拚死拚活,累得跟条狗一样,这就算了,偏偏,我还要忍受那个生性多疑猜忌的老板娘莫名其妙的敌视和挑剔,没事就往公司跑,用一双舍监的电眼紧紧地锁死在我身上,好像她一转身,我这只狐狸Jing就会偷了她老公似的,想想真不值得!”
“谁教你长得那么不安全又充满致命的吸引力?”苏盼云浅笑盈盈地瞅着她低声说。
“去你的!你竟然敢调侃我?”温可兰白了她一眼,然后又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大发牢sao,“讲起这件事,我就觉得老天爷对我实在是有欠公允,像我们两个同年龄也同样是吃老米长大的,为什么大家对我们两个人的‘漂亮’会有那么大的差别的评语?!只因为我喜欢穿短一点、紧一点的短裙、皮裤,还有我的个性比较随和大方,和传统中的淑女标准有点出入,我就活该被当成异类看待,从小就被冠上‘小太妹’、‘唐朝豪放女’的封号!”
“可兰,没有人把你当成坏女孩看待的,你别多心——”
“没有才怪!”温可兰瞪了她一眼,又往自己嘴里塞进了一口香酥脆皮鸭rou。“别以为我漫不经心、不拘小节,大剌剌地像个男孩子,我就粗枝大叶的不知道别人在我背后的闲言闲语。只因为,我长得比别人早熟而带点叛逆野性的味道,我就应该被贴上种种异色的标签,从以前的‘小太妹’到今天的‘狐狸Jing’,我一直被别人当成随便、轻浮而没有半点女性温存的坏女人,即使发生了我被魏君豪殴打的不幸事件,别人还是觉得那是我的错,是我讨打、活该。只因为,我看起来是那么世故冷艳而不安分!但是,我能怪谁?除了我这张即使不化妆也高贵清纯不起来的脸孔吗?”曾经有过的伤痕随着此刻翻涌的情绪又跟着鲜明激昂起来,写在温可兰那张其实相当艳丽动人的脸庞上。
“可兰——”苏盼云轻轻伸手按在她的手背上,Jing致典雅的脸上有着不言而喻的了悟和关怀。“不要太在意别人对你的看法,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作不了主,但听不听却是我们可以作主的。像我,虽然没有你的困扰,但,从小到大,无父无母的我却也听了太多太多令人揪心刺骨,杀人不见血的冷言冷语。从私生女、杂种到被遗弃的小可怜,各种充满恶意的‘骂攻’,明的、暗的,我不知道听过多少遍,如果我不养成听而不闻的功夫,我大概早就被这些屈辱是非给杀死了。”
温可兰紧绷的面容倏然放松了,“盼云,这就是你胜过我的地方,虽然你看起来文文弱弱,像Jing致脆弱不染尘烟的磁娃娃,但,在内心深处你一直比我坚强独立,也比我冷静理性,而我——只是外表刚强潇洒、虚有其表,却禁不起一点点的刺激和冲击。老是做一些吃力不讨好,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
“别这样说,可兰,你有你的优点,而且是有很多不可取代的优点,你热情爽朗、敢爱敢恨,善良而富有侠义Jing神。而且,你长得很漂亮,真的,五官鲜明生动,很妩媚又风情万种,一点也不逊于任何美女。”苏盼云温柔的注视着,诚挚的语气令温可兰心底窜过一丝丝暖烘烘的热流。
“只是漂亮得有点邪门风sao,像在特种营业上班的女人。”温可兰懒洋洋地接口道。
“可兰,你——”
“别瞪着我,这可是魏君豪告诉我的。而我们公司那些只会窝在我身边打屁、吃豆腐的男同事也曾这么正经八百的对我说过,‘温可兰,其实你长得满正点的,而且很媚很俏,只不过气质不像良家妇女,比较像那种适合藏在金屋的情妇。’所以,我已经不care了,总不能要我每看见一个男人就对他摆出一副很端庄神圣的笑脸来对他解释:‘先生,其实我的内心跟我的外表一点也不一样,真的,我一点也不风sao豪放/这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