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说清楚!”慕容麟抓住下人的手臂问。
下人哆嗦了一下,立马回话:“李姑娘和鲁阳公在酒楼遇刺,之后便消失了。”
遇刺!消失!
慕容麟首当其冲,风似的跑了出去。
“大哥——”杨宗牧看着慕容麟的身影叫了一句,但还是没赶上,人很快便消失了。
杨宗牧看着眼前的下人继续问:“他们怎么会出府,不是让你们守着老爷子的吗?”
“门、门卫说是李姑娘邀请鲁阳公一道出门游玩品尝佳肴的,而且出门时还有几名护卫在暗中保护。”
“保护?!保护能保护的遇刺和失踪吗?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做局的,等的就是老爷子出门。唉,算了算了,你下去,让杨远带一队人马跟着我沿途留下的记号过来。”然后大步越出正厅,赶往事发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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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时辰以前,就在正厅四人还在讨论边境之事的时候,鲁阳公带着李凤卿溜了出去。本来李凤卿是不同意鲁阳公这种上了年纪还不受约束的老人上街玩闹的,但自从和鲁阳公聊过之后,便心软了。
她忽然意识到这次外出玩闹,可能是老人家余生为数不多的一次了。
两人来到一家酒楼前,鲁阳公指着门上的牌匾道:“‘凤玲珑’,老朽年轻时候写的,也是她最爱喝的酒,进去吧。”
店里的伙计似乎认识鲁阳公,见他进来,立马跑去唤来掌柜。掌柜定睛一看,花白的容颜苍老一笑,迈开步子上前招呼道:“老哥哥,今儿您可出来啦!这次没被肃王派人给逮回去啊!”
鲁阳公闻声侧身一看,见着老伙计,心里一下子顺畅许多,这言语之间也就熟络了许多:“老秦啊,今日偷偷溜出来的,你小点声,别被人听见了,又要跑去告诉那小子了。”
“老哥哥放心,不会的。”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这家酒楼还开着。”
“那可不是,当年得您赠字,我这‘凤玲珑’才能开到如今这般样子。来,里面请坐!这位是……”掌柜看着李凤卿问道。
出门之前,李凤卿换了身衣服,长发简单竖起。不仔细看的话,就是一个活脱脱俊秀的公子哥。
李凤卿颔首一点,打算开口,却被鲁阳公抢先一步道:“随身伺候的。”
“那老哥哥还是点六金和玲珑三醉?”掌柜一边引着二人上二楼雅间,一边询问。
鲁阳公问了一句李凤卿:“有什么忌口的吗?”
李凤卿摇头。
鲁阳公冲着掌柜道:“那就老样子。”说罢拿出一枚金币递给掌柜。
“哎呦哎呦,老哥哥,这可使不得啊!我怎么能收您的钱呢!这要是让肃王知道了,还不拆了我这酒楼啊!”掌柜连忙推辞。
这京都之人,谁不知肃王杨宗牧和鲁阳公的关系。不是祖孙,胜似祖孙。
鲁阳公脸色瞬变,颇为较真,手中松木杖一顿,立马道:“他是他,老朽是老朽。这陛下每个月给的也够了,拿着吧。”
“那这也太多了……”
“剩下的就当老朽替附近学堂孩子买几顿好吃的,下去吧。”
掌柜慢慢退出:“那您稍等!”
“丫头,你过来看看。”鲁阳公走到窗边站着,目视着窗外的风景。大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李凤卿走了过去,站在窗边,俯视着窗外。
现在是临近晌午时分,过两天便是庙会,所以街上行人摊贩比较多。酒楼对面,是一家布庄,绫罗绸缎,绢丝锦绒,华服贵装,来来往往,客人很多。再往左边看,是一家饰品店,飞络巧工,金钗玉冠,花钿美珍,欢声笑语,博君一赏。右边不远处是一家学堂,旁边还有一个免费的施粥小棚,十几名学堂的学生正端着碗在排队。
大街上还有不少耍杂技和卖花灯的,来往行人脸色也都喜气洋洋。再往远处看去,还有达官贵人骑马当街惩治奴仆的……
然自从掌柜离开以后,李凤卿就察觉鲁阳公变了。他身上那股熟络劲儿瞬间消失,转而换成几分冷厉,几分审视和打量以及微微一点试探在里面。
不久,鲁阳公垂眼问她:“告诉老朽,你看到了什么?”
这算是试探吗?
李凤卿收敛思绪,缓缓而道:“锦衣华服,金钗凤麟,学堂粥暖,花灯见情,显贵污浊。”
鲁阳公转身坐下,继续问:“除了这个呢?”
问到这里,已经不是单纯的问题了。这些平常的事物,咋一看的确看不出什么,因为太过平凡,大家往往会忽视。可一个国家的京都同时出现这种情况,那就意味着这个国家有问题。
“溧阳是南夏的都城,天子脚下,不该同时出现这两种极端。物极必反,这种风气长此下去,必然会引动京都局势。”
鲁阳公向她投去赞赏的目光,这李凤卿,倒真不是一般女子。“不错。老朽果然没有看错人。这一块地段原本是属于李霖的,李霖死后,慕容泓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