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哼笑了一下“确实工不配料!”
宫人见昔太后不喜,连忙上前收起来,宫中所收之物没有来得及整理的锦盒上一般都会留有所赠之人的名字,宫人无意间看见锦盒后面的留名,上面竟是温惟的名字,随口嘟囔了一句。
李荣赈耳力极佳,一听那俩字,神色一怔,又复看了一眼已经被宫人沉在角落里的锦盒。
“……把那锦盒给我,如此好物,陈置不用可惜了。”
昔太后见李荣赈难得开口,想也没想就让宫人包起来一会儿给他送到府上。
“太后,礼部那边差人过来请示,发往云南的诏书已经拟好,恭请太后过目。”站在殿门口的传递官突然过来传话。
“不用了,着人赶快发出去!人都跑了,还不告知让云南木府的人赶紧去找!要不是摄政王压着此事,哀家非要抓来治罪不可!”
近日,关于云南木府兰悦圣上宴会上莫名失踪之事传的沸沸扬扬,一提到此事,昔太后至今余怒未消,本想派宫中守卫出城追人,最后被李荣赈拦住。
理由、
一来,兰悦是昔太后的外甥女,就算抓回来,不管是何原因都不忍心将她治罪。就算昔太后认定她是元程未来皇后的不二人选,但此事并没有正式发诏立书,即使最终事与愿违,也无损于皇家颜面。
二来,事情一出,此时最着急的定是云南木府,一方面担心小郡主的安危,另一方面又怕因其君之罪得罪朝廷。用不着朝廷出手,他们自己人就会倾尽全力尽心搜找。
李荣赈见昔太后面色不悦,说了几句安慰话,昔太后当然晓得此事没那么简单,但碍于李荣赈息事宁人态度,又不好深究。
见时候不早了,李荣赈起身告别,临走时再三叮嘱昔太后如遇难事可与晋如商量,切不可随便听信他人谗言,无端决策。
昔太后点头会意,让其放心。
又言、过几日要出城去趟芳榭,一是为先皇忌日诵经焚香,二是顺道去探望自己久居城外的父亲李横。
李荣赈让昔太后代自己向父亲问好,言自己战归后亲去前往探望,二人又叙了几句家常。
转身离殿之时,元程身边的随侍太监喜滋滋地跑进殿内,差点撞到正要出门的李荣赈,连忙躬身请罪。
“你不好好陪在陛下身边进学,慌里慌张跑我这儿作甚?”昔太后见他差点冲撞了李荣赈,一脸不悦没好气地问道。
“回太后,温大人刚才进宫面圣谢恩,说是感谢陛下与太后近些时日无微不至的照顾。这还不算,温大人还带来好几竹编的从东平远道加冰送过来的樱桃,温大人实在有心,就连我们这些宫人们也有份跟着沾光,这不陛下让奴才赶紧来请太后过去品尝。”
宝求提起温惟,眉飞色舞,乐的合不拢嘴,言辞之间掩饰不住对“温大人”的喜爱之情,没等昔太后说什么。
又言“东平不愧为风水宝地,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不仅那里的人和善尽美,就连产出的东西都酸甜可口、果香浓郁……”
听着宝求在一旁一个劲的跟念词颂曲似的嘀咕着。昔太后一扫面上Yin霾之气,被他那副憨态弄得忍俊不禁。
“走吧,一起瞧瞧去,五六月食樱,七八月食桃,这樱桃在京都城可是个新鲜玩意。”
说着叫住还未走出殿门的李荣赈。
李荣赈随口问了句“温理正人可还在射阳殿?”
宝求摇头“我来时,温大人说太学有事,今日是自伤后第一次进宫,还有事待做,约莫着这会儿人已经走了。”
李荣赈颔首,说自己军中还有事,就不去探望陛下了,先行一步。
说着,抬脚大步出了殿门,在殿门口碰见刚才传话的传递官,脚步一顿、
“送往云南的诏书三日后再发出!”
他低声命令了一句,而后广袖轻舒,双手负于身后,转眼消失在长廊里拐角处……
温惟休养的时日也已不短,再不露面进宫谢恩,恐有不妥。正巧着昨日收到东平派人加急送来的红樱,叶清澜知道温惟喜食甜食,还送来几罐加蜜的樱桃酱,温惟一看送来太多,一时吃不完,怕是要浪费,赶紧一早带进宫里,除了给元程与昔太后,剩余的让宫人们分食。
本来这宫里的人就对这朝中唯一的女官钦慕有加,再加上温惟平日里对人温婉有礼,幽默又不拘小节,行事作风与宫中女子完全不一样,众人对她喜爱更甚,见她进宫都忍不住上前问安搭话,温惟平易近人,一路笑脸以对。
去射阳宫看了元程,出来之后打算去太学看看久未见面的学子们。
一人走在笔直延伸红墙青砖的甬道上,此时,对过正好迎面走来一个人,眸光一动,仔细一瞧。
那人正是多日不见的庞秋沉。
一身暗色虎纹蟒袍,身姿凛凛,腰间佩剑,正大步朝这边走来。
起初他失神想事低着头并没有注意到温惟,待俩人越走越近,不经意的一个抬头,就见温惟出现在离自己十几步远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