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书时入睡快,”Modesty告诉他,好似在传授一个秘密,“我在教堂睡不着时就背字母表,但有书更好,你知道这本书吗?”
“我有段时间没看了。”Percival用魔杖点亮了床头的小灯,然后对它挥了下手,光芒从橙色变成柔和的白蓝,更适合读书的眼睛。
Modesty看着他,眼睛闪闪发光,“我等不及要学魔法了。”她说。
“你很快就会进学校了,”他说着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但是在她追问之前,他示意那本书,“这本书是关于什么来着?”
Modesty翻开第一页,“我读给你听,”她宣布,“这样比我讲来得好,不过它真的很棒。”
她开始读,在某些部分缓慢或犹豫,但多数时候读得很稳。他感觉她在脑中读得更快,因为她念得不顺的词都是出于读音问题。她甚至时不时问他某个词怎么读,或者是什么意思,而他会回答。
最终他停下了。不是因为想让她自己学习,或者是感觉帮不上忙,纯粹是因为他在座位里睡着了。
把他推醒的护士跟之前给他药的是同一个人——那是昨天?是的,昨天的事了,因为室内的月光替换成了奇怪的昏暗,这是冬天的早晨,太阳还没升起,但世界已然醒来。
“值班时睡着的话你这守卫当得也太差了。”她干巴巴地说。
Percival坐起来,因睡在椅子上而感到背部疼痛。“我完全相信这家医院的安全。”他说。他试图使它听起来淡定且不屑一顾,但他打的呵欠毁了整个表象。
她哼了一声。
这并不是那个对Modesty不好的值夜护士,因为除了昨天治疗过他之外,她身上还有一股清新的香皂味,头发似乎还有点刚出浴的shi,所以很明显她晚上回家了,然后来上早班。“你今天上午在这里工作吗?”他问道,活动着僵硬的颈椎。
她点了点头说:“我刚送走Halliday护士。顺便说一句,她不太喜欢你,你是‘未经批准的客人’,另一个值班守卫想告诉她你实际上是相当重要的人物,但她不相信他,大概是因为你的外表很糟糕。”
他尽力忍笑只因为不想吵醒睡着的Modesty。她给他读的那本书在地板上,他把它捡起来放上床头桌,女孩自己则是蜷缩在被子里面,只露出了前额和凌乱的金发。
“你给她讲睡前故事了?”护士问。
“其实正相反。”他回答,“你能帮我个忙吗?如果她醒了,告诉她我一会儿就回来。”
她微笑,“我很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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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让Tina想起小时候失去父母的事,还有随后的所有伤悲,但她也知道这里发生过许多好事,有很多性命得救,她自己就是其中之一。
之前她夜间醒来,Queenie还在三张椅子拼成的床上睡觉时,Tina曾经检查过自己。腹部全是绷带,大腿上也有一条,几处刚止血的伤口散落各处,大概那些都是小伤,医生很容易就使之闭合了,她不敢去想绷带下的伤口会是什么样。
她的胳膊只是牢牢缠裹起来了,所以很难知道到底损伤如何,最后会全是疤吗?[我猜这就是宽手镯的作用了],她对自己讲着冷笑话。
既然Queenie睡着了,那么她可以自由想起Percival了。她给自己论证他肯定没事,不然她一醒早就被傲罗讯问个底朝天了,对吗?门外会有守卫,而且Queenie会告诉她的,因为他是她的上司而且陪她一起出的任务——不是吗?Tina记得他俯视着她,告诉她有他在她身边,但她不确定那是真的还是她发烧做的梦而已。
她在室内如水的月色下又看了一遍自己的胳膊,她又痛又累,护士过来时让她喝了很多难喝的药,还保证早上会有更多,但只要他安全,她做的一切都值得。她清楚明确地爱着那个男人,等一切结束后她会确保他知道。
她再次醒来是因为Queenie轻摇她的肩膀,空气中还有茶和吐司的味道。“先服药,”护士指示道,这使Tina大为懊恼,“然后让我看看伤口。”
她快速检查了一番Tina,看见裸露的那些伤口几乎愈合时赞同地点点头。“它们很快就会消失的,”她说,“你的医生会来做个更彻底的核验,但你已经脱离危险了。”
“我有时间清理一下身体吗?”她问。
“当然,设施就在走廊尽头,需要帮忙吗?”
“我来吧。”Queenie说。
虽然Tina感觉快饿死了,但她只吃下半片黄油吐司就饱了,至少她尽力喝完了茶免得Queenie怪她摄入水不足。然后,艰难的是站起来,她没有感觉不适,只是虚弱。
裹在厚厚的外套里,她倚在Queenie身上沿着走廊走去洗澡。淋浴室是公用的,但至少有隔断,这使Tina感觉好了一点,不过反正没有其他人这么早来洗。Tina步入热水时Queenie赶忙去找新病号服给Tina换。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