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rcival只是瞪着他,对方脸红了。
“她在哭,”Percival迷惑地重复道,“你有没有问她怎么了?”
“我当然问了!”然后似乎是因为意识到自己呵斥了魔法安全部部长,他迅速改变口气,“她几小时前还好好的,然后护士和治疗师换班了,接手她的护士好像让她不高兴了,现在她不想跟任何人说话,尤其是我。我很抱歉,长官,但是……我听说是您带她来的所以……我想……”
Percival面色严峻,不是因为这个人找他帮忙,而是因为如果连他都知道Modesty是跟Percival一起到的MACUSA,那么其他人也知道了。他想让她的名字离Grindelwald的事迹越远越好……但这点要等早上再说了。
“带路。”他说。
“她就在拐角房间,长官。”
Percival在门口没听见里面的动静,这个小房间是孩子们在监护人给病人陪夜时待的地方,但此刻只有Modesty一个人用。
“你确定她在里面?她没有溜出来跑掉?”
“她绝对在里面,长官,我虽然不是傲罗,但看住一个六岁小孩还是可以的,我自己家就有一对双胞胎。”
Percival为此微笑,“好吧,我去看看她。”
“谢谢,长官。”
他轻轻敲门三下宣布他的到来,然后慢慢打开了门。房里的六张床全是空的,但窗边有人一动。一开始他真的以为Modesty正要逃走,但片刻后他意识到她只是坐在(魔法制造的)月光下而已。
“Modesty,”Percival说着走进来,在身后轻轻关上门。室内的寂静将一切声响放大,他有种需要悄声说话的感觉,即便这里只有他们俩,“你应该在床上。”
抱膝而坐的她看起来更小了。窗边有把小衬垫椅子,但她却坐在窗台上,赤脚抵住窗框保持稳定。背光下她的眼睛似乎有些红。
“我睡不着,”她说,“这月亮是真的吗?”
他走去她身边,微微低头好向窗外看,悬在天际的月亮像镰刀一样锋利而弯曲。“是真的,”他确认,“不过窗户的魔法增强了月光,过滤了其它东西。”
“到Talon女士之家前我从没见过月亮,”Modesty说,这时Percival注意到她身边有本书扣在窗台上,她是想借月光读书吗?他扭头看看,所有灯都关着,“我从不知道它有这么亮,望向窗外竟然能看清森林。”
“我能坐你旁边吗?”
她点点头。
他坐在那把椅子上,跟窗台上的她差不多视线平齐,他越过她的肩膀看向窗外建筑物模糊的轮廓。窗户不是真的,更像魔法画框,但景色本身像外面的城市一样真实。
“为什么这样盯着我?”他问道。他没有看向她,只是用余光注意到了。
她露出淘气的微笑,“你看起来像流犯。”
他吃惊地看向她,“什么?”
Modesty为他的表情咯咯笑,“妈看到你的话就会这么说,”她伸出一根手指,指尖堪堪停在他的脸颊前,“她说过不能相信流犯,但是我还是相信你。”
Percival顺着她指的揉了揉脸,果然,胡茬已经相当浓密了。当然会这样,他从那天早上在Violetta家那次之后就没再刮过脸,而他放任的话他的胡子总是迅速占据领地,“好吧,我很高兴你没那么以貌取人。”他干巴巴地说。
“James先生说过除非判断力好,否则不要评判别人。”
当然了,James先生。Modesty有无数个哭泣的理由,一个她信任的大人的死亡正是其一。他看着她,她显得苍白如幽灵,但也许那只是月光使然。Percival发觉虽然他很在意,可他并没有那么担心,这么说吧,如果是他的一位年幼的侄女或侄子这样他会担心得多。Modesty的品质表明她经受过比这更糟的暴风雨。
这也提醒了他,尽管年龄差距在,但小孩的洞察力可以相当可怕。跟Modesty坐在一起让他忽然记起,他最近一定太少见到Gloria和Antoine的孩子了。只要你尊敬他们,孩子可以相当善于倾听。
“我过来是想看看你,”他说,“有人说你在哭。”
Modesty垂目,“只哭了一小会儿,”她听起来有点羞愧,“我做了噩梦,过来的那位夫人不让我留灯不关,她说那样会毁了我的睡眠。”
“她这么说啊。”
Modesty顿了一下,Percival知道她在想自己能不能说更多,说了会不会有麻烦。“我听说她对你有点严厉。”他鼓励她开口。
Modesty望向窗外。“她说我不知好歹,”她说,“而且她生气了,因为我不想吃她给的汤,我当时难受胃疼。然后我听见她跟那个照看我的男人说我有毛病。”
Percival感觉怒火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