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厉害。)
沈镌白有一搭没一搭, 好像唠家常似地说。
“......”
岑虞没再吭声, 她弯腰把倒掉的椅子扶正,缩回椅子里,盯着自己面前的篝火。
只希望对面不要再和她搭话了, 也没见他平时那么自来熟。
好在沈镌白有那么点眼力见, 视线落在她身上看了一会儿,很快没趣地回了自己的帐篷。
岑虞刚松一口气,准备收拾收拾躲进帐篷里。
过了没两分钟, 只见山坡上的男人弯腰从帐篷里走出来,隔着土坡问, “Do you have an igniter?”
(你有打火器吗?)
他晃了晃手里的打火器打了个转。
“Mine is broken.”
(我的坏了。)
“......”
这人怎么那么多事。
岑虞忍不住吐槽,一颗心重新提起。
她硬着头皮捡起地上的打火器。
“Fet it.”
(算了。)
沈镌白摆了摆手,突然说。
没等岑虞反应,他已经手脚利落地跳下半人高的雪坡, 径直走进她的领地范围。
“I borrow yht directly.”
(我直接借你的火吧。)
言语之间,一点也不客气。
他抽出胳膊肘下面夹着的两包印着中文字的袋装方便面。
“Have some noddles?”
(泡面吃吗?)
“......”
岑虞以前怎么不知道沈镌白那么自来熟。
“That’s OK.”
(不用了。)
她的语气冷淡而疏离。
沈镌白扫她一眼,耸耸肩没有在意。
铝锅里的雪水已经煮化沸腾。
他自顾自地搬来另一张简易椅坐下,然后拆开方便面的包装,将两块面饼都丢了进去。
煮面的几分钟过程里。
岑虞重新坐回行军椅上,缩成一团,把围巾向上扯了扯,帽子压了压,连眼睛都几乎挡住。
她一声不吭地盯着沈镌白的动作,内里却无比的煎熬,生怕被他认出来。
毕竟自从他们上次在剧组酒店的不欢而散,在这样的场景里再见面,只会让两个人都觉得尴尬。
随着调料包的倒入,空气里散发出一股方便面独特的香味。
营地里不提供食物。
岑虞本身为了身材管理,晚饭一直就吃的不多,原本是打算就喝点热水和压缩饼干对付过去。
这会儿却被这个味道给诱惑的不行,尤其是异国他乡的中国味道。
结果她不饿也馋了。
她眼睛直直地盯着铝锅里咕嘟咕嘟的面条。
沈镌白也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两个鸡蛋,敲了下去搅和,蛋花混着色泽橙亮的汤汁。
“......”岑虞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垂下眸子,眼不见为净。
“Have some?”
(吃一点?)
沈镌白斜斜地看她,试探性地问。
“......”
岑虞抿着唇,摇了摇头,几乎是用意志力在拒绝。
看她拒绝的彻底,沈镌白没有坚持,他随手从旁边折了两根树枝,从防风服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慢条斯理地削树枝上的皮。
灰绿色的树皮打成卷,一点一点从树枝剥离。
“Why are you alone in island?”
(怎么一个人来冰岛旅行?)
他低着头,盯着手里的树枝继续削,似不经意地随口一问。
“Just want.”岑虞回。
——关你屁事。
“why doesn’t your boyfriend e?”
(怎么不叫男朋友陪你?)
“Do I have to get a boyfriend?”
(我一定要有男朋友吗?)
——男朋友死了。
“......”这回轮到沈镌白顿了顿,他折断了削好的树枝,成两根,比对着长短。
半晌,他轻笑一声,“No,you .”
(不,你不需要。)
他开始削偏长的那根树枝,直到和短的长度一致,成为了一对简易的筷子。
“How many men have you been with?”
(你交过几个男朋友?)
他问得直白。
一点没有陌生人之间该有的距离和边界感。
“......”
岑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