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原扬的语气不容反驳。
“是!”一旁的士兵接令,吹起返程的号角。
低头跪地的王大锤脸上表情变化莫测,突然眼睛一斜,手上不知道在捯饬什么,他的异样被迟椿尽收眼底。
不好。迟椿的直觉告诉她。
果然,下一秒,主船中的几个士兵纷纷拔刀,朝其他士兵砍去,有几人因为根本没有防备身边人会向自己下手,一时没反应过来,倒在血泊之中。
“原将军小心身后!”迟椿失声。
原扬回身用剑鞘挡下致命一击,朝对方腹部蹬了一脚,王大锤被踢中连连后退,其余叛变的士兵又拥上来,和原扬缠打在一块儿。
与其说是叛变,不如说王大锤和他们都是扶桑安插在定远军中的细作。
王大锤捂着腹部,用扶桑语骂了句难听话,故而看向这个罪魁祸首,目光Yin鸷可怖,迟椿忍不住一个寒战。
他随手拿起放在甲板上的长弓,二话不说,引箭朝她射来。
幸好同船的士兵反应快,按住她的肩膀蹲下,方才躲过一劫。
迟椿受惊,还没等顺气和救自己一命的士兵道谢,对方温和的脸庞突然扭曲痛苦,她顺着看过去,一柄锃亮的长剑从背部戳中,穿过他的腹部,鲜血涌出,滴落在船板上,顺着缝隙流入海里。
剑柄握在船上的另一名士兵手中,长剑拔出,鲜血直飙,洒她一脸,在迟椿惊恐得眼神中,救他的士兵轰然倒地,眼睛瞪得很大,致死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现在船上的活人只剩下她和另一个士兵,对方手中剑上的鲜血还未干涸,已经Yin恻恻的看向她,眼中嗜血之光大胜。
即便再怎么愚钝,现在也知道这个人和王大锤是一伙的,同为扶桑内应。
迟椿努力平静,脑子转得飞快。船上空间狭小,况且自己手无寸铁,真要硬碰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该如何是好。
手心不停的冒冷汗,现在能只有自己能救自己。
“你若杀了我,你也活不了。”
迟椿故作镇定的和他谈判。
士兵冷笑:“不论杀不杀你,我都活不了,何不拉上你做垫背?”
“既然如此,你动手吧,只可惜我死的这样便宜,看不到你死时的惨状了,不过肯定比我惨千倍万倍!”
迟椿的话成功将其激怒,将剑搭在迟椿脖颈上,锋利冰凉的剑刃贴合着肌肤,她压下心中的恐惧,抬头直视那个士兵。
士兵咬牙切齿,却自顾自道:“没错,就这么死太便宜你,我要让你和我一样,受尽折磨而死!”
迟椿见说的话生效,松了一口气,用话激他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再想其他办法自救。
士兵打量了她一番,眼中渐渐浮上猥琐贪婪的污秽之色,不说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没想到死到临头了,还能有这种龌龊至极的想法。迟椿忍住作呕的欲望,虽说能活就先别死,但是让她对这样一个满身血腥味的男人出卖色相,那还不如死得了。
她默不作声,只是将手里攥着的东西缩了缩,藏进袖口。
其余船只也察觉了主船出事了,各个船的将领驱船靠近,将士们拉弓射箭,扶桑叛贼见落下风。
迟椿眼见同船的士兵放松警惕,逐渐靠近。血腥味直冲鼻内,忍住当场呕吐的冲动,她不停告诉自己,再忍耐一下,马上就好。
士兵靠近,俯身于她肩膀时,迟椿猛地Cao起手中的发簪,尖锐的尾部插进他的脖子。
士兵惨叫一声,重重一掌推开面前的迟椿,手捂住汩汩鲜血涌出的伤口,上边立着一根点翠簪子。
“贱人,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士兵用力挥舞着手中的剑,可已经脚步虚浮,剑招毫无章法,已然刺不中迟椿要害。
迟椿捂住胸口,艰难起身。
刚刚士兵那一掌用尽全力,险些拍的她飞出去。嘴角渗出一丝鲜血,被她抬袖拂去,睥睨着倒在地上,已经站不起来的士兵。
此刻,主船上的战事已经逐渐平息,叛贼区区数人,如何与数万大军争锋?
原扬也终于抽得开身,从大船上毫不犹豫地跃下,落在迟椿所在的小船上,急忙走上前查看她的伤势。
迟椿摇头示意没事。
原扬看了眼旁边口吐血沫,已经气绝的士兵,并未说其他。
大船上,王大锤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手中握的东西闪着火光。
迟椿看清,竟是□□。
“不好,”原扬目光冰冷,“船舱内摆放着诸多□□,若他手中的爆炸,定会引爆其他。”
到时候威力巨大,必然损失惨重,他俩更是在劫难逃。
突然,一个人从王大锤身后跳起,死死勒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去抢夺他手中的□□,奈何王大锤将□□桶用细线绕在手腕上,怎么解都解不开。
那个人索性不解了,扣住王大锤的肩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