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看过来,祁道没说话,只歪头环手将她盯着,觉得此番谈话一时半刻怕是结束不了了。
江莠盯了会儿,突然问道:“王爷打过狗吗?”
祁道微眯着眼,唇角还残留着笑意:“没有。”
江莠:“盛上京繁华,却也有Yin暗chaoshi的角落,野狗聚集,三两为伍,七八成群,王爷若是瞧见过,便知道狗群相处,虽常常也因为几根骨头狂吠撕咬,争夺不止,可若是有人提着棍子要去恶犬嘴下夺食,那也是要被群起攻之,讨不到什么便宜的。”
祁道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眉梢,江莠这张小嘴,叭叭的总有说不完的道理。
“所以王爷以后若是要打狗,千万记得,一只一只打,关上门来打,这再恶的狗落了单,想必也不是王爷的对手的。”
祁道盯着江莠突然笑起来的面容,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突然抬手,在她眉心轻轻一敲:“本王要打狗,也不惧它是多是少,关门与否也不重要,本王要它死,自然一个都活不了。”
江莠哎哟一声,抬手捂住自己额头。
她揉得认真,可见是真疼了。
祁道视线黏在她身上,微不可闻的叹口气:“还不如把你娶回家去,上不了朝,你便没那么多借口拦着我了。”
他说得小声,江莠好像是没听见,她揉过额头,气呼呼的撂下一句:“王爷能说动皇上的话便去吧!左右不该是我管的事。”后,撩起帘子便下马车了。
下了马车以后,江莠才想起这是自己家的,遂又回身,使劲敲了敲厢门:“王爷占着我家的马车还要多久!我家车夫等着牵回后院儿去呢!丞相府贫寒,丢不起这马车!王爷尽快下来吧!”
厢内传来一阵憋不住的笑声,渐渐放大。
江莠耳根都红透了,不管义伯在旁边说了什么,转身逃也似的往府里冲。
祁道的笑声还在身后断续的传来,江莠慌不择路,进门的时候撞了一下胳膊,疼的咧嘴,侧身揉肩膀的时候,突然看见了挂在墙上的那把木剑。
江莠怔住,耳根的红意也渐渐消散了下去。
她看了很久,才伸出手,把那把木剑从墙上取了下来。
这东西。。是祁道送给她的。
是十来岁的少年祁道,拿着小刀一点点削出来的。
从九仙到盛京,再从盛京回九仙,这么多年,她弄丢了很多东西,她和祁道远离又靠近,争执又和缓,唯一未曾弄丢的,就是这把木剑。
她还记得,祁道送这把剑给她的时候,眼里的星辰。
他本就是嫉恶如仇的少年。
连木剑两面,都要刻上‘战无不胜’‘邪祟不侵’的话,爱憎分明到了极点。
他曾说,自己要保护一方臣民,也要做战场上战无不胜的大统领。
如今战事已平,但他心里,想来还揣着那个曾经的少年,才会对那些心思不正的人,有那样强烈的反应。
自己那样拦着他,祁道没当场跟自己翻脸,真的已经算是。。很宠爱了。
甚至,有点溺爱。
江莠不是姜霆夜那个木鱼脑袋,祁道的微妙变化,每一句话和每一个表情,她稍一回味,就能知道他的不对和改变。
他刚才那声自语,自然也听见了。
不是故意要装着没听见,是方才那样的情景,氛围烘托得过于暧昧。
祁道脑子不清楚,她脑子也不清楚,没有继续顺着那些话聊下去的必要。
义伯从外头匆匆跟进来,瞧见江莠握着这柄木剑看得入神,一时不好开口,就在江莠身后安静站着。
等到江莠回过神来,把那木剑重新挂回墙上之后,才开口道:“主子,王爷方才已经回府去了。”
江莠应声:“他回不回去的,你同我说做什么?”
义伯搓了搓手:“王爷让奴才带句话,说。。常衫郡不去了,都听主子您的。”
江莠刚消下去的耳根子瞬间又因为这句话蹿红起来。
她回身,想瞪义伯,反应过来这话是祁道托义伯说的,想不到该瞪的人,江莠抿嘴半响,垂下眼帘:“谁要他听我的?无聊。”
义伯还没说完,被江莠的反应惊了一下,随后掩不住内心的狂喜,笑起来:“王爷还说,打狗确实该关起门来一只一只收拾,主子说得都对。”
第129章 薄情寡义之人
祁瑛其实不太清楚该怎么哄人。
他能想到的办法自己细琢磨来依旧有些敷衍,祁道和姜霆夜的主意听了不如不听,想来想去,这事儿上能给他出点主意的,也只有Jing通享乐之道的茹嫔了。
这段时间他没见过除姜婉以外的任何妃嫔。
别人怎么想的祁瑛不清楚,但茹嫔大概率也是没怎么想起过他这个人的,指不定因为郭氏之事导致后宫紧张没人陪她玩牌的事还有些不爽。
但这段时间耳边的清净也着实让祁瑛心情愉悦了许多。
他本来是想让长忠去把茹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