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贵人侧脸看向轻歌,在轻歌坚定的眼神里,终于镇静了下来:“不错,是我太敏感了。”
“那。。静月姑姑那边,咱们可要。。”轻歌小心问一句,毕竟静月还未完全信任她们,这件事反倒是个表明立场,拉拢静月的好机会。
昭贵人却立刻道:“回宫以后,都不许出去,今晚上的消息,一点儿也不能从我这里走漏,静月的事以后再说,敬妃如何,与我们何干?静月关心的是皇后的事,今晚的事若是泄露出去,一旦露了蛛丝马迹被寻到,咱们的心思倒是明了,可路也算是到了尽头了,宫里时日还那么长,急什么?”
轻歌赶忙称是。
昭贵人抬起头,看向天上悬挂的明月,轻叹了口气:“冬日闽湖的水那么冷,我还不想尝那个滋味。”
天下这么大,她如同蝼蚁渺小。
唯一能做的,不过是护住自己罢了。
第044章 放过你自己吧
庆妃揽下事情之后,还专门让自己宫里的人去闽湖边看了一眼,回来的人说石头的确是滑落了,远远瞧着青苔一片,不大敢靠得近了。
闽湖里原养了不少的鱼,夜来喂养投食,也是一番趣味。
如今也喂不成了。
宫宴的事情是早就敲定的,如今丞相回京,惊闻皇后噩耗,连丞相府的大门都没打开过,后又与靖王诸多争执,更是休养府内。
祁瑛便想借着此次宫宴,给江莠补办一场接风宴,顺带着让祁道也进宫来陪陪太后,与江莠之间缓和两分。
怕江莠不肯来,怕她觉得后妃之间麻烦,又没了席间想要见的人,所以早早的就问过了她的意思,谁知道江莠居然痛快的答应下来,说立冬宫宴上,定会准时出席,倒是大大出乎了祁瑛的预料。
没多花什么功夫,是她自己愿意来的。
知道江莠会去参加宫宴的祁道在院子里站了很久,他盯着自己面前的高墙,知道这座高墙外面,就是江莠所在,只要他走出门到对面去,没人敢拦着他。
虽然那日摔了腿,但也把祁道摔清醒了不少,坊间流传的黑锅他背在身上,原本是要去找江莠算账的。
可这几日每回到她院子墙边站定的时候,都能闻到熬药的味道。
宫里那位贵人说江莠生病了,祁道僵在原地,明明只是一堵墙而已,他却骤然失去了问责她的勇气。
后来更是连对面的墙边也不敢去了,只能站在自家府邸的院落里,闻不到药味,反而更加的心间慌乱。
为什么病了?
为什么不说?
是什么病?好了么?还能痊愈么?
全是问题,却又不知道自己能以什么样的身份去问,是什么时候彼此疏远到如此地步的?大概是从。。江年死的那时候吧。
记忆一下子涌上心头,闪放片刻后便被强行停下。
好在,过两日能在宫里见着面,祁道烦躁的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长出一口气后,转身离开墙边。
等到那个时候,再寻她说话吧。
此时的梅惜宫里,又将银碳暖暖的烧上了,好日头是可遇不可求的,如今白日里也灰蒙蒙的,姜婉要贴着窗边看书才行,翻了两页,抬眼看向站在静月身边有些浑身不自在的品竹。
祁瑛来吃饺子那天姜婉就让静月把品竹放出来了,她身上酸痛好了些,那天在后厨帮忙,没到近前来。
今日又重新站到屋里头伺候,静月守着,怎么想都不对劲。
面前这个人还是她熟悉的脸,可说的话,做的事,爱吃的东西,生活的习性,都完全变成了陌生的模样。
宋玉娇不会这般安静的看书,更不喜欢吃饺子,她的目光没有那么坚毅冷峻,说话的口气也不会这般的轻柔却充满了无容置疑的威压。
有什么东西改变了,可品竹想了那么多天,也想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生了意外让宋玉娇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如今站在这里,被姜婉看着,品竹觉得身上有些冷,心里甚至有些发抖。
“站那么远做什么?”姜婉对品竹轻笑起来。
她开口说话,静月也回头看向品竹,还伸出手,让自己跟她换了个位置。
品竹有些心虚,不敢多看姜婉,有了之前被静月和顺财他们瞬间压制的经历,更不敢像从前那般跟姜婉说话,是以一时无措,只能小声喊了声:“公主。”
静月在一旁纠正:“是敬妃娘娘。”
品竹抿嘴,垂下眼帘点了点头,静月又道:“娘娘从前在东曙的时候身子就这般不好么?如此畏寒,殷太医前来调理,也不能完全根治。。”
听了静月的话,品竹突然抬眸看了一眼姜婉,见姜婉没什么反应,已经又翻看起手上的书以后,才匆忙敛住神色:“是,娘娘体质特殊些,太医。。可还有说什么?”
静月把品竹的反应尽收眼底,刻意停顿了两秒,才摇头:“没说什么了,只说要慢慢养着。”
听完静月的话,品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