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对我,表情不可知,声音很清远。
他说:“给你的。”
我拿过来,放在手心里,呆呆看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然后我抑制不住的笑出声来,笑的跟个傻子一样。
那是一串钥匙。
他给了我这个家的钥匙。
去学校的路上,王子大人一直闷闷走在前面,一句话都没跟我讲。
不过,我不介意。
我现在是全宇宙最欢乐的人,手里拿着王子大人亲自给我的钥匙,我觉得我要升天了。
就跟灌了蜜一样甜,我挽着他胳膊,笑得眼都眯起来。
“嘿嘿……”我一路傻笑,摆弄着手里亮闪闪的钥匙,感觉跟戴着个钻戒一样牛。
他嘴角抽了一下,转过头去不看我。
看吧,扭扭捏捏了吧。
心里一片暖意。
半晌,我推推他,我说:“陆离。”
他仍是不看我,闷闷应了一声。
我把头靠在他胳膊上,我说:“我赖定你了,我不会走掉的。”
导师对我们的练习成果很满意,一直念叨着我们这次一定可以拿奖,一定可以为校争光。
我就挺傲气的,有我们家王子大人在,这不都是必然的嘛。
只是等我们告辞时,老头子趁王子大人转身,突然冲我眨眨眼,偷偷撇嘴指了指王子大人,然后向我伸出大拇指。
我囧。我觉得他的意思我懂了,所以我很无语……
回去的路上,我们偶遇本学年的又一场热闹。
虽然我并不是个喜欢围观的人,但素,有热闹不凑,总觉得心里好不甘心……
好吧,说白了就是我很贱,同时,也很八卦。
但其实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学院最近的气场不对,鸡飞狗跳,欢乐的有点过头了。
小提琴系的湖边,早已围了好些看客。
最靠近湖边的地方,站着两个人。
女的抱着胳膊一派懒散和不在意,男的一旁憋红了脸。
便听站我前面的俩人在交换情报。
“喂,怎么个情况现在?”
“简单来说,就是他说他爱她,她说他爱她就得脱衣服。他想脱又觉得围观的人太多。这不,纠结上了。”
那男的憋了好久,终于畏畏缩缩地说道:“能不能……换种方法,这样……太引人注目。”
那女生嗤地笑出来,张口就是一腔纯熟的京片子:“您不是爱我吗?您爱我难道不知道,我苏烟儿活着就是为了引人注目?”
她音调满不在乎,气势却咄咄逼人。
那男生被逼的只差羞愧而死,半天,挤出一句,“那……那算了,我觉得……我们还是不大合适……”
我彻底无语,这位哥哥,您是不是搞错了?刚刚冲人告白的可是您呐,完了您现在又觉得不合适了?
苏烟儿抱着胳膊,笑了笑, “说爱我爱的死去活来的是你,说不合适的也是你,你们这些男人,说话就跟放屁一样容易。”
然后她转过身去看着湖面,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走吧,看见你这样的,我就添堵。”
原本觉得这热闹看够了该散了吧,我正琢磨着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人群里响起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苏烟儿,我也爱你怎么办,要不要脱衣服?”
围观的人群动作异常默契地同时回头,那架势真跟当兵的一样整齐。
就见一麦色短发的男生,抄着口袋,笑的很无赖。
好吧,是无害。
我深刻地望天,于是,这到底是个什么局面,大团圆?
苏烟儿没说话,一双漂亮的杏核眼定定看着那个男生。
木瓜仍是那样百无聊赖地笑,仿佛只是在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一般,然而,手已是从上到下一颗颗解开衬衫的扣子。
“我自认身材还不错,就是不知道在亲爱的你眼里算不算有看头,你得帮我仔细鉴定鉴定。”
说着,衬衫已经脱下,露出小麦色的上身。
噗~
呃……我好像听见人群中鼻血喷涌的声音。
木瓜的身材一直是公认的好,他初三开始迷上健身,对练出身上那一块一块的肌rou有种病态的执着。后来他去做过一阵兼职模特,大概觉得无聊,很快就不做了。
木瓜是个典型的三分钟热血,并且绝对不能容忍无趣。
所以,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最近他的日子又闲的让他难受了,所以他找乐子来了?
木瓜笑的像个温和的流氓,问道:“宝贝,裤子要不要脱?”
苏烟儿一张脸扭起来,终于在木瓜去解裤腰带时候撑不住,咬着牙说了俩字:“过来。”
木瓜很无奈地回头冲围观的人群耸了耸肩,然后走过去。
他的意思很明确:真遗憾,下次有机会再脱给你们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