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一次囧在原地。
木瓜抹了一把冷汗,纠结了半天,才挤出一句,“……你‘可是’个屁啊。”
很明显,木瓜跟正常人纠结的点总是不一样,这是多么无可奈何的事。
生活是出戏
我看八点档狗血肥皂剧的时候,最爱看群戏。
我喜欢那些代表着各种利益关系的人物纠结在一起的局面,谁跟谁有过一腿,谁跟谁一见面就互掐,谁跟谁一见如故,谁跟谁对眼对的很顺畅……
越纠结,越有噱头,因为它能够大大的满足人们猎奇的心理需求。
而且,那表面上相处融洽实际上暗chao涌动的局面,本就是一出华丽丽滴大八卦啊!
但是,当原本只有我和沈鹤两人的晚餐演变成四人大眼瞪小眼的群戏时,我完全笑不出来了。
特别是,坐在对面的那个男孩,不巧,正是我一个钟头之前说“我喜欢你”的对象。
虽然我到现在也还是认定,那一刻,我一定被什么东西灵魂附体了。
有个人在我脑子里喊:她不是一个人!她不是一个人!
木瓜见我一直低头闷闷不乐,凑过来低声说,“如果你是在纠结阿离的事,放心吧,我绝对站在你这边,那小子很好搞定的。”
说完他冲我眨了眨眼。
我囧了。
我瞥了瞥对面的男人云淡风清的样子,他此时完全是游离在整个世界之外的状态,这样也叫“很好搞定”?
那世界上应该没有难搞定的人了吧。
我正对着那张好看的脸发呆,然后,好像是某种感应那样的,他从他的世界里抬眼望过来。
浅色的眸子轻轻看向我,温润的,却不动声色。
我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办法通过他的言行举止来感知他的情绪。
他似乎并没兴趣遵循常人流露感情表达情绪的惯例。
所以此刻,我实在不知如何解释我心底突然萌生的一种感觉,我觉得他现在的心情很不错。
正在我俩在无止境的对望时,门突然开了。
苏烟儿挺着34D的波涛昂首阔步走进房间。
然而,她的眼神在触碰到陆离的那一刻,变得惊讶而尴尬。
很显然的,我们之中有一个人约了她,而她却没被告知陆离也在场,否则,她是决计不会来的。
而那个始作俑者,此刻正懒洋洋地倚在座位里百无聊赖地笑。
苏烟儿狠狠瞪了他一眼,一屁股在我旁边坐下。
我收回目光,我看了看苏烟儿,看了看木瓜,看了看沈鹤。
突然有种感觉,我们现在所进行的事情,多么像一场闹剧啊。
而我无法说服自己的是,这场闹剧的发生,到底是不是缘于木瓜爱看热闹又擅于制造麻烦的恶趣味。
整顿饭,我都是在如坐针毡的状态中度过的。
然后,当我又一次不小心瞄到苏烟儿偷偷拿眼瞄陆离然后迅速移开眼神,我的心里就又一次萌生出想死的念头。
我觉得我做了一件非常愚蠢而且可怕的事情,这件事,可能会导致我和苏烟儿的关系发生质的改变,可是我无能为力。
我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希望这次聚餐赶紧结束了。
然而,有个词叫做,天不遂人愿。
我最近发现它发生在我身上的频率有点过高。
沈鹤放下筷子,突然想起来什么,问苏烟儿:“对了,预赛快要到了,你最好能尽早回来练习,还有,你之前都没有请假,喜儿说你家里有些事?”
我能感觉到气氛一滞。这对苏烟儿来说,的确不是个什么好话题。
木瓜悄悄附到我耳边,用那种很蛊惑的声音说:“你这个导师太性感了。”
我囧。
我警告他:“人家有喜欢的对象,而且我可以打包票是个女人,你死心吧。”
他冲我无所谓的耸耸肩。
苏烟儿很含糊地说:“呃,前些日子家里有些事,不过我从明天开始就会按时去练琴了。”
然后她拿过杯子镇定地喝了一口,但是我清晰地看到她心虚地往陆离那边瞄了一眼。
他当然不出众望的没有做出任何恰当的反应。
我也低下头喝了一口饮料,这个形式太纠结了。
这时,木瓜突然开口,“你早说家里有事的话,我就不会默许你天天去照顾阿离了。”
他的语气很淡,似乎只是顺便一提,但是苏烟儿的脸立马就红了。
不过基于我六年来对苏烟儿的了解,我可以肯定,她不是因为害羞而脸红。
但是她并没有立刻发作,而是又灌了一口酒,我能清楚的听见她喉咙吞咽的声音。
然后,她转向我,挺不自然地笑着说,“丫头,你多少天没跟我哥联系了?他找不着你,整天烦着我问你的近况,我说,你们俩谈个恋爱,怎么累的反倒是我啊。”
我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