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那样定定的看着我,看得我像被整个钉在椅子背上。
我像白痴一样大张着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觉得我一下失声了。我变成哑巴了。
她定定地看着我,看了很久。
然后她起身,昂首走了出去。
铿锵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我觉得整个人都乱了,我连正常的思考都不会了。
然后我慢慢转过头去,我看着木瓜,一字一顿地说:“你是故意的。”
他也看着我,耸了耸肩“很显然的。”
我觉得我要疯了。
我说,“你伤到她了。你为什么要这样?”
“没有任何人伤害她,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喜儿,如果硬要找出一个人来承担她的痛苦的话,那个人也绝对不是我。”
他很坦然地看着我,一瞬间,我觉得自己肮脏透了。
他说的没错,在这件事上,错的是我。
是我把事情搞的越来越糟,还天真的以为,我们都可以全身而退,装作一切都没发生。
是我在心底逃避着诚实面对我的感情,面对苏烟儿的那一刻。
然而,我却在这一刻来到的时候,还妄图推卸责任,把矛头指向木瓜。这都是因为,我想让自己变得好过一些。
如果硬要说伤害的话,在我没头没脑地说出那句“我喜欢你”的时候,这个伤害就已经达成了。
并不在于谁把这件事公之于众。
我缓缓站起来,我说,“我要回去了。”
沈鹤马上跟我站起来,声音很闷地说:“我送你。”
我摆了摆手,然后慢慢走出去。
我开门的时候,听见木瓜沉稳的声音,他说,“丫头,像我跟你说过的那样,跟友情无关。”
事实上,我想知道的是,如果与友情无关,那么我纠结个什么劲?
我一直在回想下午跟木瓜的对话。
我问他,如果有一天,我们喜欢上同一个人,他会怎么做。
木瓜笑了,他说,做他该做的。
我纠结,可是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不怕伤到我吗?
他看看我,那表情让我觉得自己是个白痴。
他说:“亲爱的,如果你说的喜欢指的是人类那种发自内心的值得歌颂的真挚的感情,并且你不会出于自虐而刻意放手或者逃避的话,我想告诉你的是,顺从你的心意吧,不要让任何试图退缩的想法玷污它。谁也不能保证他是不是你这辈子在找的那个人,哦,当然也不能保证他是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我们是朋友,但这不妨碍我们各自寻找幸福不是吗?你努力,我努力,结果不外乎四种,他选你,他选我,他谁都不选,他选中我们两个人,哦当然,如果他真这么做,我发誓我会拿煎锅敲碎他的脑袋。我想说的是,如果你爱他,为什么不去争取呢?”
他看我的眼神,让我觉得无法反驳。
“亲爱的,当你在追随你的心意的时候,它跟友情,跟任何事情都没有关系了。
只有你的心。”
他说着,拿手指戳了一下我的胸口。
我的心脏在怦怦的有力的跳动。
人生还能怎样呢╮(-_-)╭
苏烟儿一个礼拜都没出现。
在此之前,我纠结着给她发了条短信。
我说,我知道道歉弥补不了什么,但我还是要跟你说,对不起。你怪我怨我或者无法原谅我,我都可以接受。我只是想说,我一直都没跟你说过吧,认识你真好。真的。
她没有回我。
其实我自己看着都觉得满心冒酸泡。
那天回家以后,沈鹤给我打了个电话。
他说,陶喜儿,你是来真的吗?
我说,什么。
他说,你是真的喜欢陆离?
我说大概是吧。
他说,这种事没有大概,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我说,那就是喜欢吧。
他说,你的态度让我完全感觉不到你是不是认真的。
我就笑了,我说是不是认真又怎样?你觉得我会跟他在一起吗?
他那边静了一会儿,然后他说,我只是想知道,我还要不要再等下去。
我说你等什么?
他就不说话了。
半晌,他说,陶喜儿,你是个傻子,你真是个傻子。
第二天,我没有在琴房看到沈鹤,当然,也没有看到苏烟儿。
我导师开会回来,又重新开始负责我们比赛的指导工作,但是苏烟儿的缺席基本上让我们的初赛也成了泡影了。
导师非常愤怒,在琴房里怒斥苏烟儿没有责任心,没有集体荣誉感,没有这个没有那个,骂了半天,也还是无奈。只能怒气冲冲地回去休息了。
临走之前,他看着我很严肃地说,陶喜儿,你们这个节目是需要两人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