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清非浊,痴儿罢了。”
言歌琢磨了一下这话,了然了。
哦,傻子。
“主人,逐青为何知道你的事?”
这也是江景止疑惑的,“若他是铃铛的持有者,那知道我本是正常,然而……”
然而他与鲛人的往事已是三百年前,知道的人大多已做尘土,逐青究竟从何得知?
“还有一事。”
江景止思索片刻。
“那匕首十年前在他身上,为何现下我们却未发觉?”
主仆二人难得的双双陷入迷茫。
苦思无果,言歌小手一挥。
“算了!等找到逐青不就知道了!”
说罢又愁眉苦脸。
“但是该去哪里找呢……”
逐青这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一样,那日之后再没了痕迹。
江景止垂着那双桃花眼,听泉漓所述,逐青此人实非善类,放这么个不知底细的人在外,恐生事端。
“倒也不是全然无法……”
他有些迟疑,“只是你得受些累。”
言歌一听有办法,眼睛亮了起来。
“放心吧主人,我最能吃苦受累了!”
江景止一听,没忍住敲了她的脑袋。
好像当主人的克扣她了似的!
当夜。
江景止带着言歌回到了付起的院子,槐树虽倒,这地的Yin气却依旧比旁处重了许多。
他扫了片干净的地出来,借着月光画了个奇怪的阵法。
言歌虽学艺不Jing,但也依稀认得这是个聚灵阵,只是又与寻常聚灵阵略有不同。
江景止让她站到阵中。
“这是聚Yin阵,你本就是Yin体,聚Yin效果更佳。”
言歌点点头。
这便是江景止想出的法子,言歌认不得食过魂丸的魂魄,但她认得那匕首的兵戈之气,只消加固她的感知,便能在极大范围内搜出那匕首的位置。
虽说现下不确定匕首是否在逐青身上,但两者有脱不开的关系是肯定的。
本由他来搜逐青的魂魄才更稳妥,只不过他的神魂不比从前,这聚Yin阵恐怕吃不消。
江景止抬头看了看天色,今天倒是个好天气,圆盘似的月亮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毫无遮掩。
江景止错开眼,子时已到,他将符拍在了言歌身上。
这符是个媒介也是个提醒,有了它Yin气能更快入体,但一旦到了一定程度,符咒自行爆开,江景止也好将人拽出来。
“若受不住记得说。”
言歌点点头,随即闭上眼感受汹涌的Yin气疯狂入体。
第十一章
江景止在阵外一眨不眨地盯着言歌,全然不见平日的云淡风轻。
按理说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只是他不愿赌。
言歌额上渗出了一层薄汗,难怪有人费尽心机追求力量,Yin气入体的瞬间,虽略有不适,但更多的是仿佛取之不竭的力量。
从前她滴出灵血不过才能感知半座山的范围,现下她神识散开,整个镇子的脉络都清晰铺现在眼前。
来时那条街,他们住的客栈,逐渐延伸到海边……
没有,全都没有。
汗沿着额角流进了衣襟。
Yin气更加汹涌,言歌神念一动,转而向城外铺开。
终于,在城外一座茶亭她察觉到一丝略显熟悉的气息。
就是此刻!
当下,她收回其余所有神识,专心铺在这缕气息上。
那气息微弱,却到底有迹可循。
她顺着这缕气息,绕过官道,最终到了城隍庙门前。
言歌觉得这里便是关键了,然而此时已有些力竭,她一咬牙,催动着身体更加疯狂地吸收Yin气。
言歌探到庙里,那瞬间伸手不见五指,她差点以为自己的神识瞎了。
突然间,黑暗中有猩红的光一闪而过,言歌察觉不妙猛地收回,然而还是不敌那道光的速度,言歌感到自己的魂魄被重重一击。
江景止面色一变,猛地伸手将她拉出来,不待睁眼,言歌一口猩红的血就吐在了江景止的白袍上。
与此同时,言歌背后的符爆了。
她猛地咳起来,半天终于止住,她睁开眼,来不及擦嘴角的血渍,紧抓着江景止的手臂忙道,“在城外,城隍庙。”
话音未落,她有些怔住。
江景止在她的印象中一直是从容不迫的,现下这面容难看的人,倒叫她有些认不出了。
“主人?”
她迟疑地唤了声。
江景止冷硬的眉眼这才逐渐柔和,有了些平素的懒散模样。
他花了那么多年才把这残缺的魂魄养好,一朝受伤,难免不悦。
“嗯。”
他回应,把废掉的符从言歌背后摘走,随即小心地揽住言歌,祭出符咒缩地成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