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歌冷哼一声刚要开口,江景止一抬手阻止了她。
“自然不会,只不过还有一事。”
江景止抬眸看了看泉漓。
“你可还记得逐青身上有股Yin邪的兵戈之气?”
泉漓思索片刻,“确有其事。”
虽是十年前的事了,但那股气息实在是让人想忽略都不行,也正是如此才让他到此时还印象深刻。
江景止点点头,随即屈指一挥,一道光从泉漓的鱼尾处慢悠悠升起,逐渐飘到江景止手中。
是道符。
符咒离体,泉漓感觉周身一松,不由喜上眉梢。
江景止那双桃花眼带了点笑意,他隔空点点泉漓,“下次再糊弄长辈,可不会这么轻易饶了你了。”
泉漓恢复几分法力,说话间都有了底气。
“不过是个非人非鬼的老怪物,也到本君面前说长辈?”
言歌倏地沉下脸。
她将腰间的挂饰摘下,转瞬间玉石剑就出现在手上。
“你这臭鱼,当真是欠些教训。”
说着,言歌眉目一冷,一个侧身剑指泉漓。
泉漓的笑意也散去,同样冷着脸看着言歌的这副姿态。
“百年小鬼也敢在本君面前放肆。”
眼看二人剑拔弩张,下一秒就要兵戈相向,江景止叹口气,颇为头痛地揉了揉额角。
也不知这两个人是不是命盘里就带着不和,百年间只带言歌来过两次,两人也不知哪里来的这么深的梁子,每次见面都要互呛一番再以打斗收尾。
泉漓现下法力恢复了二三,言歌有凶剑在手,这两个人倒是打的有来有回。
江景止无法,只能给自己竖了道屏障,以防这飞沙走石脏了衣角。
小打小闹过去,他琢磨二人差不多都消了气,这才起身。
“好了。”
他拉过言歌,她Jing致的发髻已经有些散乱,粉嫩的裙边也沾满灰尘。
江景止暗暗叹气,今日算是白白给她打扮地这么娇俏了。
他冲着泉漓一伸手,“长-枪拿来。”
泉漓模样好不到哪儿去,原本柔顺的秀发现下整个炸开,远远望去像个怒气冲冲的海胆。
他昂着头,本想冷嘲热讽几句,却被江景止瞟来的眼神打断。
“我现下能解你一层,自然也能再封你一层。”
泉漓不说话了。
江景止接过被雾气裹着的长-枪,细细感受一番,确认其中灵气尚存,这才露了点笑意。
“你倒是做了些好事。”
这枪被养了这么几年,已非凡物,若有朝一日能寻个适合它的主人,怕是会有不小的作为。
“对了,”江景止抬头。“收回长-枪也是逐青给你出的主意?”
问到这儿,泉漓也没什么隐瞒,当下给逐青卖了个干干净净。
“是他,他说若你受着伤来最好,若没受伤也能给你添些堵。”
比起江景止,泉漓实则对逐青更为不喜,此人心机深沉,不可深交。
江景止若有所思。
这样看来,这一切竟像是逐青从十年前就开始布的局,为的就是让他来到此处解开槐树封印。
他究竟是何人?
言歌与他想到了一处,只不过现下还有其他事要做。
“三皇子殿下,可否替婢子将这长-枪送回客栈?”
她弯了弯眼,嘴角微微翘起,又是那副娇憨又机灵的模样。
这倒是提醒了江景止,当下也笑弯了眼将□□递出。
泉漓咬了咬牙,念在封印的份上忍过了这一回。
目的达成,江景止收了鲛珠拉着言歌就要离开,言歌乖乖跟上,却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
她笑意盈盈地转头,看着坐在王座上犹自气愤的泉漓:“哎呀,衣服上沾了脏东西,得出去买点新的才是,你呢……就抱着你那脏兮兮的破鲛纱再过个几百年吧。”
鲛纱上破了几个洞的泉漓:“……”
他脸一黑,实在没忍住尾巴一扫又是一股气劲拍来,然而到底晚了一步,两个人已经消失在原地了。
泉漓更气了。
江景止确实给他解开了一层封印,他好像赢了,却又没有完全赢。
回到岸上天色还未晚,言歌对着水面把一头秀发理好,又沾了水把裙边洗干净,这才起身。
她有些不满地对着江景止嘟囔,“主人,你为什么不教训教训这条臭鱼啊。”
江景止把她扶过来,那把扇子已经被他顺手扔了。
“你以为我刚刚说是他的长辈是在说笑?”
言歌微微睁大眼。
江景止想起故人,叹了口气。
“老鲛皇与我本就是故交,算起来,泉漓当真该叫我一声伯伯。”
看着言歌惊讶的表情,江景止不由笑了出来。
“泉漓是鲛族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