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爬了起来,看见了床上的落红,瞥见了披着他的睡衣坐在不远
处的「刘易斯」。或者说,是几近赤裸的宝兰斯诺。
Seaside到底是身经数十战的格里芬指挥官,短短几秒便明白过来。他平静
地凝视着那一片刺目的红:「你把保险全拆了?」「安心啦,有我在,要什么保
险。我反倒不太懂你明知自己会睡得很死,却还要设机关的理由。」宝兰斯诺从
容地摸了摸手边的茶壶,「要喝红茶吗?我帮你倒。」
「我还以为你不用喝茶呢,毕竟你差点都要把我整个人给吃掉了。」在看完
自己躯体上的那些痕迹后,灰发的青年也不愠怒,「所以说,为什么?不要跟我
说你是来找炮友的。」
在这年头,混乱的肉体关系早就不是什么稀罕事了,可这不意味着seaside
能将这种事一笑置之。对方是声名远扬的演艺明星,不是什么黄区贫民窟里的不
入流夜莺。随意上床只会给两边
惹来麻烦。更何况,seaside本身是有誓约对象
的人,尽管「誓约」这条纽带在这个世上脆弱得不堪一击。
宝兰斯诺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质问:「只不过是某个恋爱中的少女出于内心
的担忧,想拿回自己的东西。结果她发现自己来晚了,仅此而已。」「爱情不是
凭借年少时的懵懂印象所构建出的延续至今的幻觉,我很怀疑你有没有做安全措
施。」seaside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原来不否认以前有个『恋爱中的少女』啊。」那位少女「噗嗤」一声笑
了出来,「再说了,誓约又不是结婚,你怕什么。」青年抿了抿嘴唇,道:「…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否认。因为格里芬的规矩如此。不过誓约是不是结婚这一
点的定义,我还是认为该由我们这群当事人来确立。」
「誓约的背后是人和人形之间深厚的羁绊。世事确实经常不尽如人意,然而
总有些憨憨不愿意失却本心。」他抚摸着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然而,坚
守本心这种事原本便不容易。现在的我和你那时见到的我,已不能完全算作同一
个我了。」
「而你要找的,应该不是现在的我。」
宝兰斯诺盯着seaside的誓约戒指,欲言又止。她最终选择转换话题:「你
有几位很和善的『前队友』……说是队友也许会更好?从他们那里,我得到了不
少的帮助,也了解到了很多东西。」「如果你来这里是有他们求助的因素在,还
烦请你代我向他们致以谢意。」青年喟然长叹,「要喝茶吗?我可以为你重新沏
一壶。」
她只是眨了眨眼睛。
「要啊,为什么不要呢?」
当seaside重新回过神来时,他面对的不再是脏污的床单、红茶与热情大胆
的「刘易斯」,而是眼熟的文件、咖啡和相框里酷肖宝兰斯诺的女孩。
尽管脸上没有一丁点的汗水,这位年轻的指挥官仍是有些慌张地抹了一把脸。
他不晓得自己为何会想起那样的回忆,可他之前见过能够改变自身容貌的特殊人
形,了解过这类人形曾对社会造成的恶劣影响。现行的法律为避免重蹈覆辙,也
规定人形的外貌应当与人类保持适当的差异,并禁止有易容功能的特殊人形的生
产。
于是,宝兰斯诺和刘易斯这一对「姐妹」的存在就很令人玩味。
时至今日,seaside依然想不通宝兰斯诺和刘易斯之间的具体联系,IOP公
司那边只给出了「发色之流的不完全一样就成」这等连躬匠精神都没有的回复。
不过他不敢亦不能找其他人以及人形商量,因为这件事一旦暴露在公众面前,青
年自己吃处分还是小事,关键是刘易斯大概率会被销毁或者停机。
而灰发的指挥官自认是个十分自私的家伙。他瞅了瞅格里芬匿名版最底部的
新闻,然后端起早已凉透的咖啡。
「我回来啦~」说曹操,曹操到。刘易斯欢快的声音同开门声一起飘了进来。
在那一袭红色小跑着凑到恋人跟前的同时,她的指挥官只觉一阵香风扑面而来。
「欢迎回来。」seaside将咖啡杯放回了原位,「这次休假的感想如何?捣
毁走私集团的丰功伟绩就不用跟我吹了。我怕你再讲一遍便要累趴下。」凑到办
公桌边的刘易斯嘟起了嘴:「我哪儿有那么娇弱。啊!指挥官你又在喝咖啡,苦
苦的味道想起来就难受。」「难不成是由于在游轮上吃惯了香草味冰淇淋,就开
始嫌弃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