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津从刚刚便感受到了魏越的异常,结合起曾经魏越对自己所说的“欢迎你来。”、“荔枝妹妹”,她隐隐感到,自己与魏越或许有什么未知的联系。
她笑着接过那坛酒:“公子,你给女子壮胆,也是饮酒啊。那你这算是,借我一些勇气么?”
“什么?”魏越想得入神,迟疑一下才说,“可以如此说。”
梅津犹豫了一会儿,竟真的抱着这坛子饮了一口。辛辣的纯酿一入喉,辣得梅津整个面部都缩紧。滚烫的酒水入腹,好似有一团火在灼烧五脏六腑。她痛苦的第一口,并没有让她弄清为何饮酒能壮胆,但魏越的勇气,好像真的,被借给了梅津。
魏越也真是奇葩,在女孩子伤感时,竟问人家要不要饮酒。
看着梅津真的喝了一口之后,他还不察,笑问她感觉如何。
梅津顾不得仪态,照着以往脏袖子擦嘴的习惯,胡乱抹掉了嘴边的酒。抱着酒坛子,艰涩道:“公子,这算是一个秘密。不可以告知第三者。”
魏越以为梅津说的是有关梅津过往身份之事,爽快地满口答应。但实际上,梅津心里想的是:这是公子喝过的坛子,他们今夜,共饮了一坛酒。
这是一个秘密。也许魏越过一会儿,便会反应过来的秘密。
她将坛子复又归还给魏越,轻声道:“多谢公子。”,多谢他给她透风的心口,补了一层膜。在寒风经过时,难以轻易穿透。
“嗯。”魏越仰头看月,今夜月色正好。魏越两肩,一肩覆着清冷的月色,一肩覆着暖黄的灯笼光,两相平衡。“你知道,我惧血么?”
梅津诚实地摇摇头。她只见过一次,便是魏越手心出血那次。她只以为是他醉酒了,勾起了他平日里同洁癖一般的怪癖,便不曾联想到竟是魏越惧血。
魏越将食指竖于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说:“如今知道了。因为你告诉了我一个秘密,这便算是交换了。”
第19章
“畏血,是天生的么?”梅津问。
魏越未回应,却轻松地说:“你莫要笑我!”明明上一秒,梅津尚且能感受到他话语里流露出的恐惧与低落,此刻却被他掩饰地毫无痕迹。
若非梅津一直不曾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恐怕都要被他骗过去了。
而这个问题魏越不曾回应她,想必更多的内容,是魏越不愿意说出来的,或者是他不愿意回想的。
月牙话为说完,却说了二公子曾吃过许多苦。
是何时呢?二公子说他同自己一般大时,想要的东西有许多。
会是那时么?
那最终,二公子得到了那些东西了么?
她轻轻点头,起身向魏越欠身:“公子,天色已晚,还请早些回去歇息吧。”此时也不知受了惊吓的严澈如何了。
魏越知她记挂着严澈,抬手将灯递给她:“好梦。”
“好梦。”
她眼见着公子走几步便到了他的屋子前,待公子转身进屋后,梅津才提着灯笼回了屋。灯笼柄被公子提过的位置,仍旧温热。
她又下意识抚上自己的唇,那里也残存着一丝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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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严澈一大早刚洗漱完,便被魏成泽欢欢喜喜地拉着跑去街上玩了。今日魏成泽知晓严澈要在魏府多待些日子,又得了他母亲金氏的赏,高兴地拿了银子夸口要带严澈玩遍青城。
魏越自窗边过时,听见魏成泽这家伙制造出来的动静,对着屋内朗声取笑:“好小子,应当是你想让严澈过来玩吧!竟对我说什么是严澈非求你带他出去玩耍。我说你怎的,最近都闷闷不乐,还总给我添堵呢!原来是为着这个啊!”
魏成泽气呼呼地像个战车,冲出去对着魏越后腰便是一个冲拳!打完一拳又快速地跑进屋内躲难。魏越碍于这是梅津的房间,难以冲出来揍这小胖子。
笑着作罢,出门去了。
此时距离两个小子离开已有半个时辰,梅津拿了半月前剪好的窗花出来。在晨光下对着雕花窗柩四下比对,想要挑个适当的位置。贴上这么一个小巧Jing致的窗花。
端了早点来的月牙凑上来,仔细瞧着:“我未记错的话,这莫不是你半月前剪得那张?”
“是啊。你看,贴这里如何?”
月牙将早点放进屋内,走出来与梅津一同挑选合适的位置。“这里吧,你看你剪得这个花样子,与这窗柩的样子十分相似。”说到一半,她突然想起来,惊呼道,“上次岚予不是同你说过,二公子不喜红色。你怎的还将这个贴出来。”
梅津也仔细思量过此事,甚至想过将这个收起来。往后剪了好看的窗花也不再留着了。她说:“可二公子对着红色对联,也并未露出过不喜之色。或许,这个小小的红色窗花,也可以呢。”
而且,既然公子畏血并非天生。那若是让公子渐次见一些红色之物,或许会对疗愈这个症候有所助益。
月牙点头:“也对,岚予当时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