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说得没错,我是在故作清高,我的确不可自抑地爱上了我的主子,”祝清逸扳过我的身子,他耳根处的chao红尚未褪去,眼底却已恢复了清明,“但不是所有人对你好只为了觊觎你的身子,我会让你知道有个人他只是单纯地爱着你,为着你。”
我冷嘲地勾了勾嘴角,爱于我而言不过是个污秽之词。任他说得再冠冕堂皇,最终目前却还是不会出旁的男子之右。
“你上榻之前都要先祝祷一番吗?”
我打断了他的连篇废话就要直奔主题,他却再次按住了我欲行不轨的手,“娘娘心里的人既不是我,又何必自毁。”
“我没有心,”祝清逸的磨叽与贪心令我不耐,我从他身上下来,与他相隔三尺而望,冷声道,“你还要不要?不要,滚!”
“晚些我再来与娘娘把脉。”
祝清逸果真应声而起,未再看我转身便径直离去。
我怔怔地望着他离去的身影,他不知,即便他不在我心上,我要他却非为了自毁。
只因,那人是他的话我能接受。
第17章 祸端
即便不想承认,我还是无意识地将祝清逸的话听了进去,且有了收敛。
康文帝是我抗拒不了的,赵良桉我却已冷了他多日。
御花园撞见时,他质问于我,“娘娘和祝清逸好上就将我一脚踢开了?”
我骤然发现,只有对祝清逸我才会将本性的羞、嗔、怒毫不掩饰地表露出来,而对赵良桉我却从未有过太大的情绪起伏。
“你这是做什么!”
兰筠出声低斥,将我护在了身后。我和赵良桉的这档子事她是知道的。她虽未劝过我,我却知道她和我一样厌恶赵良桉。
我按了按兰筠的手,淡笑了一声,“是,又如何。”
赵良桉的确有为我所用之处,但康文帝身旁的狗众多,我不是非要养他这条不可。
质问于我,他还不配。
可我却从未想过,我的无中生有的一句气话,竟会为祝清逸惹来祸端——
当我闻得风声赶至慎行司时,祝清逸拖着身子正艰难地往外爬,腿间淋漓着的鲜血已滴了一路。
从见到祝清逸的那一刻起我便再迈不开腿,任由着他一路爬到我跟前,大小事都拦在我前头的兰筠已先于我哭出了声。
我身子抖得厉害,眼眶却涩得荒。
听得哭声的祝清逸身子rou眼可见的一震,继而在原地停了下来,却始终没有抬首起来看我。
或许我该询问原因,可我明明知道答案。
又或许我该安慰他,可我不善言辞,且已无法挽回。
我只知道,最后一束打在我生命里的光亮,被康文帝掐灭了……
第18章 约定
“娘娘,回去吧,”我缓缓蹲下身子,伸手要触及祝清逸时,他却将头偏了过去,哑着声道,“这不是娘娘该来的地方。”
他对我总是说教,却恪守着尊卑。
可正是这样无论何时都拎得清的人,却被施以了宫刑——
宫刑,是钉在他身上的耻辱,也是打在我心上的毒鞭。
我方才惊觉,我是有心的。
我的心不是死在那年盛夏,而是死在这个当下。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跪立在地上,直起身子,不顾旁人目光将一身污秽的祝清逸拥入怀中,嘴里只呢喃着“对不起”三字。
祝清逸试图要从我怀里挣开,却因过于虚弱而无奈作罢,又或许是在那个当下他放任了自己。
“娘娘无须为我难过,是我痴心妄想,怨不得别人。且皇上同意待我将伤养好后入羽宁宫当值,如此一来我便可以心无旁骛守护娘娘了。”
祝清逸试图安慰我,却更催生了我双颊淌落的清泪。
“好,”我艰难地点头,向他起誓道,“今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你分毫!再有伤你者,我定叫他粉身碎骨!”
但终究,伤他最深的人,是我。
第19章 出宫
本以为我能接受伤后的祝清逸,但当他身着太监服站在我跟前时,我还是难以自抑将手一抖,康文帝送的血玉茶盏霎时被摔了个粉碎。
原来入羽宁宫当值,是这么个意思。
为掩泪水夺眶而出的窘态,我俯下身子去拾一地的碎片。
“奴才来!”
祝清逸上前了几步,走路还是异样地别扭。
我顿下手里的活计,缓缓起身静立在一旁看着他一点点捡拾着地上的残渣,“出宫吧,离开京城。”
“娘娘身子仍须调理,宫中太医除了我哪个不是吊书袋的。”
提起医术,他仍有着属于太医院院首的自信。
但他那试图安慰我而展露的自信笑容再次刺痛了我的眼,他的纯粹与干净却更衬出了我的污浊。
“你受宫刑是因为我,当太监还是为了我,但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