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简洁的言词出乎白莫辞的意料之外,却也不得不告退,“晚辈告辞!”
等把人送出门银环对云南鹤道:“夫人!你问寻为何如此敷衍?”
云南鹤茫然惆怅道:“有什么好问的,一个人的品行如何问得出,终需日久方见人心。”
“……”银环无语少许,“模样儿倒是标致,瞧着与少主蛮般配的。”
“希望他的灵魂如他的皮囊一般美好,我才放心把君儿托付于他。”
云南鹤眼中缠绕着深远的惆怅,感伤道:“真希望她永远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
银环无语续上热茶。
“霁雨也年数不小了,不知她可有心仪之人?”
云南鹤不忘关心霁雨。
“那孩子性格有些孤僻,哪有什么心仪之人。”
“那你帮她做个决定,踅摸个称心如意的嫁了吧!商号里,堡里的男子她不知能否瞧得上?”
“一个丫头的命,有什么资格瞧不上别人,只是那孩子并无成家嫁娶之意,就让她伺候少主一辈子吧!”
“怎么可以!你已经因为我放弃婚嫁,我不能再耽搁了霁雨,就算她不是你的亲身骨rou,我也不能再毁她的终身幸福。”
“全凭云家赏她口饭吃,不然她早饿死荒野了,能伺候少主一辈子也是她的荣幸,夫人!您就随的意愿吧!”
云南鹤执起银环的手,眼中几许雾气升腾,“银环!是我让你受委屈了,谢谢你这二十多年来的陪伴……”
“倘若不是老庄主当年慈悲收留银环,哪有今天的银环,银环感激涕零,甘心情愿伺候小姐一辈子。”
动情之处银环潸然泪下,又强颜欢笑不想惹自己小姐心伤,她难过的不是自己,而是心疼自家小姐十几年来背负的种种刻骨铭心,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当金戈风风火火跨进门,云南鹤便在心里叹了一声冤家,若无其事地端了茶漫不经心地呷了一口。
“母亲!白骏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让他怎么待在西京?”
云南鹤乜了女儿一眼,慢条斯里道:
“千千万万外乡人在西京不也活的好好的,一个大男人用得着你Cao什么闲心。”
“他是奔着女儿来的呀!他为了女儿千里迢迢委曲求全,女儿又怎忍心让他捱流落他乡的无依之苦。”
“你们俩现下即未定亲,亦未成婚,名不正言不顺的把他留在山上成何体统,难不成你想让他成为不合规矩的笑柄。”
云南鹤对女儿的无脑护短实在有些伤肝,白了不成器的女儿一眼,警告道:“你最好把自己的真实身份隐藏好,别给自己留什么隐患。”
“女儿又不是傻子,才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是云家后人呢!那么复杂的身世万一把人吓到了如何是好。”
“不止是他,对任何人都不得泄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听明白了吗?”
“明白!”金戈执了母亲的手,思忖道:“母亲说的好像有道理,人可以不留在山上,但能不能让他先落脚咱们城北街东巷的别院?”
云南鹤无奈喟叹,“也罢!那就让他先寄住哪里吧!”
能把人留下,又解决了居住问题,金戈还是比较心满意足的,至于谈婚论嫁她也不想太仓促,毕竟姑祖母的周祭还未过,成婚确实有违孝道。
虽然人没留在山上,不可以朝夕相处,但只要人在西京,便不觉得隔山隔水那般患得患失,只要她愿意总有办法与人相见。
等目送金戈欢喜的出门去后,云南鹤沉重地叹息一声,忧心道:“这孩子的心智着实令人堪忧,她这么愚笨叫我怎放心得下。”
“夫人万不可妄自菲薄,少主只是年少心性单纯而已,不然又怎么会是天赋异禀习武奇才,虽不及夫人你多才多艺,但绝非平庸之辈。”
“我看她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毫无一点心机城府可言,指不定往后要吃多少亏,真是让人苦恼,如果她有霁雨的一点沉稳,我也不至于为她的将来忧心。”
“少主只是对人性防御意识淡薄而已,夫人多虑了,只要人再大一点,多经历一些人情世故,心性自然会成熟起来。”
“但愿吧!”
城北东巷的院落,相比较白宅的风雅,宽敞有过而无不及,只是进入冬季花草树木凋零,显得有些萧条。
院里有两个看家护院的老夫妻家仆,花甲之年,却Jing神矍铄,且无老态龙钟之势。
因为平日里都有打扫,所以屋里屋外都保持着干净整洁,日常用品一应俱全,随时可以住人,便也省事不少。
金戈本来打算多雇几人照顾白骏的,却被对方婉拒了,说不习惯人多。
金戈也不勉强,把人安排好,却恋恋不舍的离开,缠着人练了两个多时辰的剑,才在日落前被霁雨催促着离开。
“白骏的剑法Jing进了不少。”
路上金戈掳了缰绳,放缓脚程洋洋得意道。
霁雨收了收缰绳,与其并辔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