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现在就想见他。”
“少主……虽然咱们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也是清清白白的良家女,应该保持基本的教养,最好表现得端庄一点,不然会吓到白公子的,被人家看轻了你。”
“……”金戈捻起一缕头发思来觉得霁雨说的好像有道理,随点头道:“好吧!就听你的,明天再下山去。”
夜里金戈辗转反侧无法安然入睡,最让她苦思冥想的是找什么理由下山,如果说实话母亲不允如何是好,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向母亲打滚撒泼,争取下山一次比较合适,决定了解决的方法,金戈总算恍然入睡,却做了半宿的春梦,直到窗外唧唧啾啾的鸟叫才苏醒。
匆匆忙忙起榻盥洗,Jing心上了一个妆,让霁雨梳了一个好看的发髻,佩戴了纯白的嵌珠卧兔抹额,内穿了上等八答晕锦藕荷色棉袍,外披雪狐领松鹤红缎鎏金斗篷。
整个人看上去昳丽流光,清贵灵动。
看着女儿一副郑重的打扮,云南鹤狐疑道:“君儿!有事?”
“母亲……孩儿想师傅了,想去看望他老人家。”
这个理由似乎有些牵强,但萧楚确实有些时日没来山上了,云南鹤迟疑道:“天寒地冻的不宜下山,还是安分点山上待着吧!”
“母亲!求你让孩儿下山吧!再说年关将至,山上也该备年货了吧!今年就让孩儿承担点家务采购好不好?”
金戈使出浑身解数,总算把母亲磨得松了口,放人下山去了。
一路上霁雨的脚程根本赶不上金戈,等她刚踏进客栈,就见莫非黏头耷脑地从楼上走了下来,看到霁雨莫非礼貌地招呼道:“霁雨姑娘许久不见。”
霁雨点头朝着楼上看了看,“我家少主她见到白公子了?”
“嗯!正在房里叙旧,你还是不必去打搅他们了。”
霁雨总是有些忧心年纪尚小的金戈情窦初开,不计后果,随心所欲,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后果不堪设想被夫人责罚,却又不知道怎样妥善解决,只能如热锅上的蚂蚁在楼下拧巴徘徊。
正如霁雨忧心的那般,久别重逢,年少气盛,血气方刚的俩个年轻人无可避免重逢后的相思宣泄,搂搂抱抱,亲亲我我,再所难免。
但金戈还是很理智地保留了女儿家的底线,克制了所有的相思之苦,冷静下来郑重论事。
白莫辞言明愿意留下来与金戈朝夕相处,后者自然是喜不自禁,当下便决定跟白莫辞去见母亲,把自己的心思大胆说出来。
金戈是一个率真随性的人,怎么想的便怎么做了,至于母亲同意与否,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她也想不出母亲不同意的理由。
“霁雨!你看什么呢?不赶紧的吃饭,吃完好早些回家。”
金戈顺了霁雨的视线瞅去,角落的一张桌前,一个不陌生的身影让她陡然一怔,“慕容恒”三字卡在喉咙深处,心道:“他来西京做什么?难不成是来认亲的?还是来寻仇的?”
自从得知俩人复杂的交集,金戈对慕容恒便产生了一种理不清的纷乱情绪,不知该把对方当仇人,还是亲人,按理说上辈的恩怨也算相抵了,可反之想,谁又能一笑泯杀母之仇。
慕容恒突然的出现,无疑给金戈带来很大的威胁感,对方能在她未知真相之前,便能了解到她的身份,足可以证明此人能力不一般,伺机报复伤害母亲也不无可能。
但把人杀了永绝后患的话,又觉得有些对不住师傅,爱恨交错让金戈千头万绪深感无力。
正当她百感交集恍神一瞬间,再抬目时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仿佛刚才的一幕只是一种幻觉,她也希望是一种幻觉,可她知道并不是幻觉。
好心情倏而一落千丈,她抱着侥幸的想,“也许是自己多心了,他只是想师傅了,不然早应该有所动作了,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未有任何作为。”
好奇心驱使,金戈不得不延迟上山时间,怀着复杂的心情独自去了相府。
金戈有进入相府的特权,只要是相府的人都要敬上三分,所以可以大摇大摆随意进出。
果然在暖阁里看到了慕容恒,心里有几分释然,只要对方能放下上一代的恩怨,既往不咎,她也不愿意与其计较,不过愉快的相处恐怕是不可能了,必尽细算怎么也算是怨家,有不共戴天的世仇,谁又能风轻云淡,一笑付之。
人依旧玉树临风,俊美无俦,只是依旧面无表情,倨傲冷漠。
萧楚显然是没想到金戈会突然出现,一时之间有些无措,还是后者若无其事道:“师傅!君儿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说话间走上前便执了萧楚的手道:“君儿想师傅了,所以特意来看您,没想到表哥也在。”
强拉硬扯的关系好像有些牵强,又突兀,却又挑不出不合规矩地方来。
但慕容恒与萧楚的表情都表示出窘态与无语。
“表哥!既然我们是一家人,以往种种我便不与你计较了,你是不是也该放下所有的恩怨情仇,让我们彼此都活的轻松自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