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心事重重地叹息一声,“这么看来南鹤那孩子应该还安在。”
萧楚点头,“只是她发誓再不踏入中原半步。”
☆、真相
老侯爷点着头以示理解,沉重道;“只要她安好!身在何处又何妨,云家只剩她一人,想来定是承受了常人所不能及的痛苦,而今你身份显贵,想来定能照应她,除了你恐怕没人可让她依靠了。”
“是我亏欠她太多,今生都难以偿还,但定会用余生极力护她周全。”
“好!好!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老候爷!晚辈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
萧楚面露为难之色,“君儿无端闹事,其实是为了一个叫白骏的人打抱不平,所以才……”
“我已经知晓了,我没放人就是等今日你的到访,既然我已经见到了自己想见的人,事情也明了,我自然是要放人的。”
老候爷又是一声无奈的叹息,“其实不能怨金戈那小丫头,是我太过宠着青儿了,让他越来越嚣张跋扈,成天游手好闲,胡作非为,都赖我有养不教之过。啊!”
萧楚不便多言什么,只是场面道:“兴许还是年纪尚小,顽劣罢了。”
老爷若有所思缄默少许,“其实……青儿是薛天与柳如之子。”
萧楚闻言脸色陡然一转,“候爷这话可当真?”
“我已近古稀之年,生死名利都已看淡,担心今日不与你说出真相,怕是来日再无机会。”
老爷子浑浊的双眼染上一层斑驳的忧郁,“当年云、薛两家被下狱时,柳如刚好带孩子外出走亲,由我负责追回母子,那时孩子刚刚满周岁,我不忍稚子被牵涉其中无辜丧命,便私下里与柳如商量,以她之死换稚子之命,所以柳如为了孩子自刎而亡,我随意找了一具孩童的尸体,带着柳如的尸体一并交了差,那时庆儿满月的孩子刚好夭折,便由青儿代替了,这一晃便是十七年,能在死之前把真相吐露与你听,也算有个交代了。”
萧楚一时间五味横陈,谈不上悲喜,只有唏嘘。
遥想当年薛天圣意难违勉强迎娶了云南鹤,却被无视冷落,而后杳无音信多年定有婚约的柳如找上门,被纳为妻室,很快孕有一子,着实伤了云南鹤的心,多次提出和离,却因战事频发未能如愿。
而后云南鹤数次出战救薛天与危难之中,最终患难生情,嫌隙消除,彼此相惜,只是还未等金戈出生,云薛两家便下了狱。
郑青云属薛天的子嗣,与云家毫无血缘关系,萧楚除了感慨与唏嘘,并无他想。
反之倘若是云家血脉的话,那定是另一番不一样的心境。
只是不得不感叹命运的作弄,没想到同父异母的兄妹俩会成为你死我活的仇人。
萧楚心下纠结不已,不知该不该让俩个孩子相认,如果让俩人相认,真实身世势必给俩个孩子造成心里负担,思来想去有些得不偿失。
萧楚还是决定不到万不得已,不让俩人相认,老候爷也表示赞成,俩人一拍即合,将真相继续隐瞒下去。
萧楚将随身携带的双螭龙佩玉一分为二,一半赠于郑青云,一半留给金戈,而后告知俩人遇到此物携带者,万不可伤极其性命,以此避免兄妹俩相互伤害。
走之前萧楚去看了看郑青云,见到人便觉得有些失望,方方面面不及金戈半分,不过能受老候爷的照拂,也是其莫大的造化,可以受皇家荫蔽,一辈子衣食无忧,便也用不着担心。
离开候府时已是子时三更,夜色更深沉,大街小巷灯火零丁,偶闻一两声犬吠之声。
事情远比想象顺利,让萧楚悬的心终于落了地,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一向对朝庭忠心耿耿的郑候爷,尽然做了一件有违君命的忤逆之事,难能可贵的是依旧把他当作云家人,并且毫无戒备地将真相吐露给自己,可见郑丹心对云家人的信赖绝非一般,着实让人欣慰。
倏然间就见几道身影如月下幽灵,在客栈屋顶上飘移,萧楚松弛的面色沉入黑夜,脚下生风,飞檐走壁向着客栈闪身而去,随冷喝道:“哪来肖小之辈?鬼鬼祟祟有何居心?”
沉冷的声音划破夜幕的寂静,清晰地回荡在空气中,那几抹身躯微顿少许,转身相向立于飞檐上袍衣猎猎的萧楚,紧了紧手中在月光下散发着冷冷寒光兵刃。
月光皎洁,几人的衣着样貌依稀可辩,没做任何掩饰,年龄参差不齐,以萧楚丰富的生活阅历,可断定来者应该不是官府中人。
只是他突兀的出现,显然让作贼心虚的几人措不及防的凌乱,但很快又镇定自若,“你又是谁?”其中有人问道。
“你不配知道。”萧楚已经意识到了几个不速之客的来意,既然不是冲他来的,便是冲金戈来的。
想来武林榜上金戈的无心之举,已被有心人察觉,整个武林便蠢蠢欲动起来也是不可能,沉寂了十七年的江湖令,龙啸籍再次进入武林中人争相掠夺的目标。
“老子管你是谁!谁有本事谁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