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苦笑一声,拭去金戈眼角的泪,“自然。”
“我就知道师傅对君儿最好。”
金戈吸了吸鼻子,立身执了师傅的手,“师傅!你是来帮我救霁雨的吗?”
“我尽力而为。”
“难道你也没有把握?”
萧楚摇头,“没有。”
“霁雨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霍出命去也要闹他侯府一个天翻地覆。”
“胡闹!这是中原,京畿重地,天子脚下,皇家尊严岂容你一介小民践踏,就算你有三头六臂,也未必敌过成千上万的禁军,以及上万成千的护城军。”
“我总不能不顾霁雨的死活吧!”金戈又焦虑起来。
“肖达说这几天侯府一直没什么大的动静,如此说来郑候爷并不想把事情搞大,他也许已经猜出了一二。”
“猜出什么?”
“没什么?”
“萧相!膳食已备,可以先用膳了。”
肖达从敞开的门跨进房间行着礼恭敬道。
“嗯!端房间里来吧!”
“是!”肖达应着声退出房间,很快便亲自端了饭菜上楼来,熟练地一一摆在圆桌上。
萧楚给金戈把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拢成一个简单的发髻罢,看一眼忙碌的手下,淡淡的道:“肖达!你也一起吃点吧!”
肖达有些拘谨又暗自欢喜地应着声,尊卑有别地坐在下手的位置,周到悉心给主子斟了酒,小心翼翼谨慎的姿态,完全没有平日里的玩世不恭与嬉皮笑脸,言谈举止中规中矩。
有萧楚在金戈胃口好了很多,一顿饭到也吃的踏实。
饭后金戈总算找到合适的机会,询问起心中的很多疑问来,不过她并没有直接问,只是拐弯抹角的问,“师傅!你听说过龙啸山庄吗?”
萧楚微微凝滞了一下,眼底滑过一丝的凌乱,反问道:“你听说了什么?”
“我听说很多的事,很多有关龙啸山庄的事。”
“听谁说的?”
“很多人。”
“他们怎么说的?”
“他们说龙啸山庄是因为叛国通敌,所以被朝廷治罪,被武林剿杀……”
金戈的话匣子一打开,便滔滔不绝起来,却没留意到萧楚眼底的冷冽早已成冰。
“师傅!你……认识一个叫慕容月的女人吗?”
“……不认得!”
“呃……我还以为……我遇到一个叫慕容恒的男人与你长的有几分相像,我差一点就被他羞辱……”
“他没把你怎样吧?”
萧楚掩饰着慌乱的神色道。
“没有!要不是看他与你相像的份上,我不会放过他,君儿第一次见他就想,是不是师傅你与那家姑娘露水姻缘的私生子,但后来知道他是绵山慕容山庄慕容月之子,就想你会不会是龙啸山庄的云楚,我母亲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云南鹤。
尽管江湖上把龙啸山庄贬的一无是处,但我还是很同情云家盛极一时的没落,甚至相信肖达说的,是朝廷的猜忌,江湖的居心叵测容不下龙啸山庄,才导致的云家的惨淡收场。”
“师傅!你怎么啦?脸色这么差?”
金戈在师傅的眼底似乎触到一些铁一般化不开的情绪,虽然稍纵即逝。
“没什么!师傅也只不过是身不由己的喟叹人生无常罢了,自古无情帝王家,江湖纷扰多无义,孰是孰非谁又能说的清。”
萧楚牵强一笑,“看来君儿在中原领略了不少的人情世故,可这中原好归好,但终不属于我们,万不可再贪恋,等事情处理完毕,师傅就带你回云中。”
“师傅!君儿……还有一事相求。”金戈欲言又止。
“何事?”
“能不能……帮君儿救救白公子?”
“白公子?”
“肖达没与你说过白骏的事吗?”
“白骏!就是因为他,所以你才闯祸的男人?”
金戈局促地点了点头,“白公子是个好人,是那郑青云觊觎白家宅院,狗仗人势陷害人罢了。”
“……”
见师傅深思不语,金戈灵机一动,“只要你救出白公子,我便随你回云中。”
萧楚抬目淡淡的道;“我试试,倘若你不与我回云中,我就告诉你母亲,让她来带你回去。”
“好!好!好!只要你救出白公子,我答应你回云中,但求师傅你不要告知母亲。”
萧楚满意地吁了一口气,拨了拨台几上的灯芯,“时候不早了,早些歇了吧!师傅也累了。”
金戈点着头,站起身把师傅送出门,才意识到还有很多疑问没有解开,但思及来日方长,也不急于一时求解,便释然上榻歇息。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郑候俯上灯火阑珊。
“老爷!青儿伤势已无恙,你就不用忧心了,早些歇息吧!”
老夫人踏进书房的门关切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