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卖的剑是抱着的,如意剑镖,黑檀木的寻常剑鞘花纹简朴,看上去并没什么特点。
看人虽然有些面黄肌瘦,但目光深沉,鬓角丰盈,肩宽有力,手背经脉清晰,虎口茧子厚实,一看就是一个有武功底子,且常用剑之人。
只是怎么会落魄到卖剑,金戈百思不得其解,上前问道:“大叔!你为什么卖剑?”
“自然是穷困潦倒,食不果腹。”男人轻描淡写道。
“你是哪里人士?”
男人略顿“忻州人士。”
虽不属塞外同乡,地域到也所差不远,金戈只觉乡音亲切,笑了笑没多拉瓜,“你这剑多少钱卖?”
“一百两。”男人直言,眼睛却盯着金戈手中的拨云剑,目露欣赏之色,“姑娘这把剑可不寻常。”
“呃!你识的此剑。”金戈好奇道。
“姑娘这把剑是皇家珍品,整个宋国也不过三把,出自铸剑圣手冷暮云之手,分别有雪落,冷星,拨云,千金易得,暮云剑难求。”
金戈彻底被落魄的男人怔住,捧着自己的剑喜逐颜开。
“姑娘能否让在下观赏一下,也算了却此身心愿。”
金戈看着男人热切的眼神,犹豫少许还是点了点头,把剑给男人看。
男人无比严肃地接过剑轻缓拔出剑身,深沉的眼中迸发着异样的光彩,喃喃自语,“果然是拨云剑,好剑!好剑!没想到临了还有此等荣幸一览冷暮云神作,此生也算无悔了。”
“大叔!我看你非等闲之辈,怎沦落此般穷困境地。”
男人淡然一笑,却透着几分看透红尘俗世的无奈,“生不逢时罢了。”
“你是懂剑之人,必定也是爱剑之人,如果你是迫不得已卖剑,我看就不必了,我还是可以出手相助于你的。”
金戈说话间从内兜里取出一张百两银票,递向男人,“我也是惜剑之人,与大叔也算是知己,这银票全当我送给你了,不必把自己心爱之物卖掉。”
男人神色一凝,苦笑一声,“谢谢姑娘的慷慨解囊,冯见行感激不尽,有道是无功不受禄,怎好平白受姑娘的恩惠,既然你给了钱这剑便是你的了。”
看得出男人也是铮铮傲骨,定是极其注重往来礼仪之人,定不会随便受人恩惠,金戈也不勉强欣然收了剑。
一阵女人的干咳声传来,男人慌张的目及之处,金戈才注意到靠墙还依坐着一个戴了遮幕的女子。
看不见人的脸,但瞧身形很是消瘦,一袭白地蓝花半旧衣衫穿在她身上显得松松夸夸,露在外的手苍白干枯。
男人走进前蹲身关切道:“青青!你坚持一会儿,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
女人摇着头,“不要再为我做任何事了,我已经拖累你太多了。”
男人也不应,只是朝金戈道:“姑娘保重!就此别过。”
话罢背了女人匆匆而去。
直到俩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金戈才回神,心中不禁羡慕起那女人来。
“这是江chao剑。”
白莫辞肯定道。
“你识的此剑?”
白莫辞神情一凝,“江chao剑原属太岳五台门掌教冯轻扬所有,后来冯轻扬被朝廷招安担任北伐先锋,立下过无数汗马功劳,但是十七年前龙啸山庄被清剿没多久,被册封为护国大将军的冯轻扬主动卸甲归田,从此消声灭迹。当年五台门仅次于武林盟主位的龙啸山庄,要不是五台门与龙啸山庄没落,根本没有现在太行叠云阁慕容家什么事。”
“龙啸山庄?怎么那么耳熟?”
金戈念着似曾相识的名称苦思冥想一番,恍惚道:“我想起来了,龙啸山庄就是借粮给朝庭,北伐有功,被册封为安国公,最后背负了通敌判国,被中原江湖九大门派清剿。”
白莫辞眸色深沉点头,“没错!”
“既然云家那么厉害,又怎么会被九大门派清剿掉?反之九大门派那么强,为什么最后却又被云南鹤一个人屠戮?”
金戈很不解。
“因为朝庭并没打算真正放过云家,只是借助九大门派之手永绝后患,却不曾想百密总有一疏,刚好漏掉了云家唯一的女儿云南鹤。
云南鹤虽为女人,却天生神力,武艺超穷,灭门之仇有谁能云淡风轻,一笑而过。”
“云南鹤真的如传说中的一般丑吗?”
“她……不但不丑,反而姿容出众,杀气萧然,让人望而生寒,被称罗刹女一点不为过……”白莫辞神色越发的凝重,深远。
“听说她屠九大门派的时候,用了云家独创神器龙啸籍?”
“是的!让江湖中人闻风丧胆,趋之若鹜,又觊觎千方百计想得到的神器,百步之外取人性命于无形,死无全尸,惨不忍睹……”
“表哥!”莫非扯了扯白莫辞的袖口。
人恍惚回神,牵强扯笑,“我也是道听途说罢了。”
“哦!不过你讲的好投入,让人觉得你好像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