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的无非是那风月场合里的残花败柳,千人骑,万人压的,有什么好玩的,那能跟这种新鲜的猎物比较,今晚要不是有求于你,这种上等猎物我可舍不得拱手相让。”
“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可惜我肖达没兴趣……”
霁雨被俩人的交谈,吓得几近奔溃。
还没等肖达说完,花蝴蝶将手中的灯火冷不丁的掷向他,飞速破窗而去。
肖达用折扇挡开抛掷过来的灯盏,匆匆追了出去,只留下房间里一片黑暗与寂静。
霁雨有些想不明白,这么大的动静怎么没有个人来探探究竟,僵硬而无力地躺在床上,心里惶恐不安。
虽然危险暂时解除,但她并不觉得已经安全,只有金戈醒来,她才会觉得彻底安全。
但无论她内心怎么挣扎都是徒劳,她根本就什么也做不到,只能在黑暗中焦虑地看着金戈睡床的方向,心中无尽的惶恐。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一个身影走进房间,霁雨心再次提到嗓子眼。
灯再次点上,照亮了那人的脸,一张清秀无害的脸,只是当他抬头的一瞬间,脸色陡然的转变,又让她稍稍松懈的心揪了起来。
与他清秀儒雅表象不符的邪魅表情,恢复在了他的脸上,嘴角扯着一抹sao情撩拨的笑,他先走向金戈,摸了一下对方的脉象,掏出怀里的药瓶,取出一粒药丸塞进对方口中,背着霁雨肃穆地舒了一口气,转身又是那张登徒子的表情。
举着灯缓缓走到霁雨床前,玩味又认真道:“长见识了吧?知道什么是江湖险恶了吧?遇到我肖达也是你们的造化,小娘子!打算怎么谢我呀?”
看到人一脸不正经的样子,霁雨心里的慌恐未消除分毫。
她的心事很容易就被他看穿,只见他哈哈一笑,伸手解开她身上的xue道,将一颗药丸放进她的口中……
“yIn贼!不得放肆!”
一声大喝随着一道身影直迫向肖达,来不及回头的肖达顺势闪一旁,避开背后袭来的杀气,定神回望,就见金戈怒目圆睁展着双臂,再次一个鹰扑逼了过来……
“少主!且慢!是误会!”
拳在接近肖达分毫之间收住。
“霁雨!怎么了?我看的他刚才明明轻薄于你。”金戈保持着随手出招的姿势,抬目望向慢慢坐起身的霁雨。
“不是!是他救了咱们……”
霁雨缓缓走到金戈面前,将前因后果讲给金戈。
金戈咬牙切齿一番,旋即向肖达连连道歉,又道谢。
“看来师傅说的没错,果然人心险恶,防不胜防,敢问肖公子有没有杀了那yIn贼?”
“我已经将人捉拿送去了官府,相信衙门会惩治他的。”
“便宜他了,按我之意一定就地正法,骟了他,让他断子绝孙。”
肖达哑然无语,嘴角扯着僵硬的弧度,表情是事而非的滑稽。
“少主!时间不早了,还是让肖公子去歇息吧!”
霁雨尴尬着赶紧打圆场。
“也是!只是这份救命之恩,要怎么报答肖公子?”
“要不以身相许吧!”肖达戏谑道。
金戈思量着目光转向霁雨,用商量的口气道:“霁雨!你觉得肖公子怎么样?”
霁雨刚要劝阻自家少主三思,却听对方一本正经道:“反正你早晚都要嫁人,肖公子又有恩于你,人模样也标志,不如你就应了吧!”
霁雨还没来得及咽回肚子里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娟秀的脸上不知道是什么颜色。
金戈却一脸无辜地凝视着霁雨,等待答案。
肖达哑然须臾,扯嘴一笑,“开个玩笑而已,金戈姑娘不必认真,只是举手之劳!份内之事……我就是拿衙门赏钱办事,所以姑娘不必言谢,时候真的不早了,还是早些歇了吧!肖某告辞了。”
“我以为是真的呢!”金戈还在嘀咕的时候,肖达已经迈步离开房间。
“霁雨!你怎么啦?难道你愿意?”
金戈似逗趣,又好像认真地盯着霁雨看似没有表情,却又心事的脸。
虽然俩人从小就形影不离,但霁雨出于家仆身份的原因,总是很有分寸地守着主仆的距离,任何感情又从来不表现在外,尤其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更是沉稳,寡言,所以即使是天天面对,金戈依旧不是很了解霁雨的心事。
“少主!你想多了。”
霁雨终究是一个女孩子,又受母亲中原文化传统的熏陶,对于谈论男婚女嫁之事自然会害羞。
金戈却不一样,出生尊贵,在众星捧月无忧无虑中成长起来,母亲又极少管教,加上年纪又小霁雨两岁,所以有些心性不成熟的百无禁忌,口无遮拦。
“额!那算了!天还没亮,抓紧时间睡吧!明天好赶路。”
金戈懒懒地打了一个呵欠,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重新躺回被窝里,见霁雨迟疑的神情,拍了拍枕头,“是不是害怕?来!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