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栖寒一怔,轻轻抓住斗篷盾,他的唇角要扬不扬,似乎在暗自忍耐。不等时灿再说话,他推开车门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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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换策略后,时灿不再盯着前面的车,她一打方向盘换了一条道走,打算绕个圈子把车弃了再去找殷栖寒。
“……大人,一直没机会问你,刚才那位大哥怎么称呼啊?”张远航扒着副驾驶的座,满脸求知欲的问时灿。
时灿奇怪:“刚才你们两个不是独处了很久?你没问他吗?”
“哎呀,我本来也想问来着,”张远航说,“但是你不知道,你走之后,这位大哥整个气质就变了。本来我看着他人挺和善,挺好说话的,谁知道突然一下子就变脸了,气质Yin森森的,坐在那里眼珠都不转一下。我、我就没敢说话,他也一直没跟我说话。”
Yin森森的?有吗?时灿忍不住回想和殷栖寒以来他的状态,说实话,他真的很不像一个鬼魂,除了脸色苍白一些,一个鬼魂应该有的Yin森和戾气他都没有。
相反的,他和从前几乎没有差别,阳光爱笑,甚至偶尔还会嘴贱逗她。
时灿认真说:“老张,他情况特殊,你尽量照顾一下。如果他不说话,或是Yin沉下去,你就陪他聊聊天,不要让他沉寂太久,尽量让他活泼一点。”
张远航用力点头:“好,我记下了。不过……其实他那样也没持续太久,你一回来,他整个人就变回来了。虽然没说话,但是我就是感觉压力小了许多。”
时灿在路口等红灯,踩下刹车后回头去看张远航。
张远航被她看的莫名其妙,挠挠头问:“所以这大哥到底怎么称呼?他叫什么名字啊?”
“他叫殷栖寒,不过应该没你大,你一口一个大哥,肯定把他叫老了。”
张远航腼腆的笑:“也不一定吧,我就是长得显老,其实我今年周岁刚二十四,本命年。”
原来他才二十四,看不出来,真是挺年轻的。时灿模模糊糊的感慨,想着想着忽然心头一紧:殷栖寒死的时候,还没到本命年呢,她哥就更早了,他们两个双胞胎,时岚死的时候刚刚十八岁成人。
时灿叹了口气:“如果算起来,殷栖寒现在应该二十六,倒是能担你一句哥。”
“害,人家有能耐,怎么说也该叫哥,寒哥。”
时灿车速慢了下来,话在嘴里转了半天还是说了:“你叫他殷哥就行,不准叫寒哥。”
也许是有什么说道吧,人家可能不乐意听,老张赶紧点头答应。
时灿继续开车,轻轻咬住下唇,思绪也飘远了。
他们Yin阳四家这一代的孩子里面,岳擎最大,其次就是殷栖寒。从小他们这些小的都叫他殷哥,自己也不例外。
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可能是十五六岁的时候吧,什么也不懂,情窦初开的丫头片子,见证了一个少年最美好的时候:意气风发,Jing才绝艳,温柔干净得像一个神灵。
时灿当时小小年纪就很有规划:天上的月亮就住在我家,要是最后让别的兔子叼走了,老娘就是个废物。
于是开始全方位的霸道碾压,时岚要陪殷栖寒打篮球?不准,不就是个打篮球吗?她也可以陪。时林要找殷栖寒给他讲题?也不许,讲个题谁不会,问她就行。时灿老母鸡护崽赶走了殷栖寒身边的莺莺燕燕,美滋滋的把手机屏保换成了殷栖寒的照片,为求脱俗,也把“殷哥”改成了“寒哥”,韩晶傻乎乎的跟着叫,收了时灿两条限量款手链后就乖乖改回去了。
那个时候殷栖寒偶尔回殷宅,如果回家后身上带了伤,她能活活气哭。有一年她不放心,跟着殷栖寒一起回殷宅,果然撞上殷丰无缘无故对殷栖寒发脾气,还要找铁尺打他,她气的不管三七二十一,跳起来揪下殷丰一大把的头发。
那天晚上他们回家,两人坐在车后座上,殷栖寒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当时她身量还小,而殷栖寒已经是一个二十岁的大人了。他高大挺拔,肩膀结实,窝在他怀里怪舒服的。
“灿灿,下次别跟我回来了,”殷栖寒把脸埋在她头发上,似乎在轻笑,“你火山爆发没预兆,把我吓个半死。”
十五岁的时灿冷哼一声,拍了拍殷栖寒的手背,很严肃的说:“我看我来这一趟很有必要。让他知道你也不是好欺负的!如果他再出言不逊,妄图动手,我下次揪住他头发绝对不会松手!到时候就不是揪下几根这么简单了。”
她那阵子说话文绉绉的,可能古言小说看多了。
殷栖寒闷声笑,抬起手来拧她耳朵:“你个小矮个,也就跳起来能够到他头顶。还不松手?你是不是对自己的身高有什么误解?你能长到一米六吗?”
“这不重要,”时灿说,“揪头发只是一种很浅薄的手段,我还有别的招。当然,要想让他彻彻底底再也不敢欺负你,得从根上治。”
殷栖寒哈哈大笑,前面开车的时家司机也跟着笑。时灿在这片笑声中眼神复杂:“你们笑什么?是不是觉得我年龄小,说的话就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