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灿杀气森森的说:“就让他再逍遥几天。”
殷栖寒看时灿的表情,隐约猜到她的想法,忍不住问:“灿灿,你为什么觉得这事是韩家干的?”
如今这种情况,时灿不欺负他,也不卖关子了:“你不知道这两三年韩家突飞猛进的速度,无论是人间的生意,还是Yin阳大小事,都取得了不小成就。别的不说,单从明面上看,已经能压殷家一头了。”
时灿这么说,殷栖寒就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当时殷家想用压魂阵制我的魂魄,说白了就是为了钱,但当时韩家的水平,完全可以不用沾着一手腥,是有底气拒绝的。”
“没错,韩家强大早就可以自立门户,可是这么壮大却依然依附殷家……其实说依附都不准确,有的时候算得上扶持。所以这事就显得奇怪,韩家分明可以不用趟这趟浑水,但还是接了,我怀疑韩家手不干净,而且这个把柄被殷丰捏住了,一直用来威胁她们。”
时灿眼睛亮亮的,眉梢微微上扬,表情满是笃定的小得意,也不知道收收。殷栖寒被她这得意劲儿逗的忍不住笑,笑完感慨:“韩家原来是只小nai狗,如今长成了狼,怎么还被栓了个狗链子啊。”
“管他们呢,冲我龇牙,这事儿就没完,”时灿说着看了殷栖寒一眼,“行了,我身上的养魂ye已经用完了,现在你暂时只能靠休息来养魂魄,等明天我再拿一批,现在你赶紧躺下养养Jing气神吧。”
听她这意思,似乎只打算让自己休息,她好像还要干什么似的,殷栖寒问:“灿灿,这么晚了,你也该睡一会儿了吧?”
“我还有事交代张远航呢,他什么都不知道,我得跟他好好说说。”
殷栖寒简直哭笑不得:“小火山,你是铁打的吗?你都多久没有好好休息了?不差这一晚,张远航又不会跑,拜托你放过他也放过自己,赶紧睡。”
时灿微微一抿唇,不为别的,殷栖寒的语气实在太自然熟稔了,那句“赶紧睡”简直带着魔法,让她一下想起当年时光:曾经多少个夜晚,她蒙在被窝里玩手机,连她爸妈都能骗过去,却总是被殷栖寒识破。
那时他一般摸黑进屋,端一杯热牛nai,隔着被子手指也能Jing准无比的戳中她的额头:“别装了,都几点了,还在这演戏。”
“起来把牛nai喝了,赶紧睡。”
……
今晚的梦好像和睡觉前脑中想法接轨,时灿隐隐约约听见了玻璃杯轻轻放在床头柜的“咔嗒”声,她紧张的将手机屏幕朝下扣住,隐隐的一线亮光里,砰砰直跳的心脏声音清晰可闻。
“还演,赶紧睡,再玩手机没收。”
隔着被子被人揪住脸:“表演天分太差,我要差评了。”
时灿一把掀了被子起来,手指不小心勾到自己及腰的长发,少说带下去三根。她嘶嘶吸气揉揉脑袋:“行,我演技差,真是白瞎我长了这张明星脸,把牛nai给我。”
殷栖寒把牛nai递过去,捏住她的脸颊向外轻轻拽拽:“明星脸皮这么厚?”
手指干燥,指腹有一层薄薄的茧,但却有温度。
时灿怔了一下,慢慢握紧手中的牛nai杯:“殷栖寒,你真是天下第一、彻头彻尾、舍你其谁的傻子,大傻子。”
黑暗中,殷栖寒轻笑:“你说我傻就傻吧,小没良心的。”
***
第二天时灿睁开眼睛时,时针刚刚指到早上七点。
这一夜少说做了七八个梦,醒来那一刻基本全忘光了,时灿手臂一撂盖住眼睛,十分哀怨的呻.yin了一声,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长短发坐起来,偏头想了一会儿,拿过手机给岳擎拨了个电话。
“灿灿,什么事啊?”岳擎接电话很快,语气十分轻松,想来是张远航的事情处理的还好,他绷着的那根弦也松了。
时灿清清嗓子:“岳大哥,我想这学期办理休学,你能不能托人帮我处理一下?”
他们这学校岳家投资了不少钱,岳擎肯定能说得上话。
“啊……可以是可以,但是,怎么突然要休学呀?灿灿,你是不是因为昨天……”岳擎的声音低下来,好言劝着,“灿灿,昨天的事是让你受委屈了。你要是想休息一阵子,那我就去帮你办。”
这还是拿她当小孩看呢,岳大哥常年在国外,对她的了解实在太落后,时灿随口解释:“岳大哥,那事儿都过去了,我不在意。只是我最近可能会有些忙,总跟学校请假也不好意思,干脆先办个休学,这学期没什么课,不会落下太多的。”
她把话说得模棱两可,岳擎就忍不住往时灿此刻的身份上想,估计是是重要的事,赶紧答应下来:“灿灿,这事儿你放心吧,我一会就托人帮你办。我今天下午就走了,你有什么困难就找我家真真,他要是办不了,就直接给大哥打电话。”
“我知道了,谢谢岳大哥。”
挂了电话,时灿走到殷栖寒的房间门口,手指还没搭在门把手上,想了想又放下了。
她转身去敲张远航的房门。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