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还有闲心在她扉红的耳畔边笑道:“岳父想做什么就由他做去,只要你嫁给我,照样能拿到摄政王的权势,摄政王的正妃,喜不喜欢?”
秦妗忍着羞意,抬手圈住了卫岐辛的脖颈,脸侧受着他温软的吻,脑中忽然闪过一丝灵光。
话说……她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是个人生赢家了。
要么是父亲摄政,要么是未来的夫婿摄政。
欸,听起来好像似乎很不错?
芙蓉园外,清湖畔的小公主丢了第五十二颗小石子进水,波光粼粼的湖面再次泛起涟漪。她坐在岸边,撑着小脑袋,抬头望了一眼黑漆漆的夜空,第五十二次唉声叹道:“皇叔和表姐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啊?”
皇叔说过让她不要乱跑,等他到时再带她回去赴宴来着呢。她卫海筱可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乖侄女。
只是——
呜呜,她肚子又有些饿了……
第50章 重溯结束
宫宴散尽, 繁华逝去,臣子命妇一一出宫,登上马车而去。
内殿中只剩卫岐辛还在拿着nai酪点心哄着嚎啕大哭的小公主, 皇太妃也不帮忙, 在一旁抿嘴看乐子, 存心要折磨折磨慎王。
慎王被小女娃扯着嗓子的哭声闹得脑瓜子嗡嗡, 什么花前月下,什么卿卿我我, 这会他全都顾不上了。
卫祁博瞟了一眼这样滑稽的场景, 深知卫海筱真哭起来的威力,避如洪水猛兽,连忙脚底抹油,寻了个借口溜走。
也许这就是兄妹情。
这边手忙脚乱, 秦妗那处的氛围却是沉默至极。
微晃的马车中,秦相的眉头皱得很深:“若我无意摄政王,便真让慎王去做?”
他抬眼看了看自己爱女, 叹道:“不论私心,就单看慎王这些年的行为处事, 为父又怎么敢真让他摄政呢?”
“妗儿,在前线打了一场胜仗, 并没有代表他就能治国了。”
秦妗知道他的顾虑, 从容颔首道:“那父亲,你真的就愿担此大任?”
秦相一怔。
对面那个他视若珍宝的掌上明珠忽然微微一笑, 起身坐了过来,轻柔地挽过他的胳膊,就像她还是个很小的娃娃时那般依赖他。
秦相的身形有些僵硬,像是不敢相信秦妗会主动和他如此亲密。
他听着马蹄穿过街道, 车辙滚过泥土的声音,眸底浮起淡淡的shi润。
“父亲,”秦妗将头枕在他的肩上,回想着过往那些事迹,缄默片刻,开口说道:“摄政并非易事,身为相爷,您已经很Cao劳了。”
“妗儿什么都不要,只要父亲去做想做的事,每日都开开心心的。”
她话音落了许久也没得到回应。
不知马车又行了多少路,秦妗终于感到头顶上一动,原来是秦相伸手抚了抚她的发顶,掌心温暖。
“妗儿,”他长长叹息道:“你长大了。”
单这句话,便让秦妗有些鼻酸。
她坐直身子,看向秦相,唇角一弯,露出了一抹灵动婉约的笑容,梨涡若隐若现。
“你的样子,实在像极了你的母亲。”
秦相凝视着她,目光柔和,却又在下一刻正色起来:“那以妗儿的意思,就遂了廉敬轩的意,让慎王摄政?”
这时,马车稳稳停下,帘外的车夫小心翼翼地敲了敲车壁:“老爷,小姐,到府了。”
秦妗起身,搀着秦相下车,一面拧眉思索着,一面轻声说道:“不急罢。”
“此事争议了如此久,倒也不差如今的一时片刻。”
贸然就让卫岐辛摄政,还指不定要弄出什么东西来。她看,还是得再请温学儒帮帮忙,去探探如今的卫岐辛肚子里有多少墨水。
累了一整天,她此刻也倦了,恨不能立刻躺进被窝里闭上眼睛。
但当秦妗真要入眠时,熟悉的丝竹弦乐又从大雾中悠悠荡了出来,她回过神,发觉已然站在了离耳的厅房之外。
被打搅了好眠的秦妗一脸郁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不过,其实她也隐约猜到了今夜应该会见上离耳一面。
毕竟,时间重溯这桩事已经到了结束之时。
她立在原地,远远地,只看见一人拨雾走近,藏蓝海纹青裳抻得齐整,白面折扇一打,面如冠玉,墨眉飞鬓,笑容清朗又痞气。
不是卫岐辛,还能是谁?
瞥见秦妗站在厅房门边,卫岐辛眸子一亮,快步走了上去,点了点她娇小可爱的鼻尖,调笑道:“许久未见,可曾有想我了?”
许久未见个屁,两个时辰前还在芙蓉园里窃窃私语呢,这个厚脸皮戏Jing。
秦妗偏开脸,躲过他的逗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曾。”
“小妗太狠心了,”卫岐辛如同深闺怨妇般,幽怨说着,看了看她气鼓鼓的脸,默了默,忽然问道:“是不是被离耳搅了清梦?你脸色这样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