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也能自我安慰一下罢。
卫岐辛也没睡觉,眼睁睁见自己回了三天前的子夜,那时的他正在挑灯夜读。
他一怔,倒也没郁闷,索性集中Jing神,继续翻阅起来。
“唔,不对,这本已经读完了。”
这三天中,卫岐辛将将看完了手中的书,如今时间重返,他便又起身在架上拿了下一本看。
“要是时间重溯个几十天,”他自言自语道:“那温学儒岂不是觉得本王一夜之间突飞猛进?”
好家伙,真是个装逼的好办法。
以此类推,章老怪也会因着他的进步而惊为天人。
卫岐辛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
***
“搬东西都仔细点。”
九月十八的午后,吴朔盯着来回搬运衣物的车夫吩咐道。
他看着陆陆续续挪进车厢的东西,撇头对巫清说道:“我还是想不通,主子怎么突然要带许姨娘和小少爷去县上?”
“说是让小少爷也去祭奠一番许县丞。”
巫清站在一旁,眉头紧皱:“好端端地,为何要去呢?最近主子的想法我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吴朔连忙点点头,表示附议:“而且此次出行还能把相爷说动,主子着实费心了。”
他们二人站在相府门外小声说着话,府内的下人们也行色匆忙,纷纷整理打点行李。
“父亲,就去两三天,不打紧的。”
秦妗拍了拍秦相的手以示安慰:“雾东县风景尤佳,昂哥儿闷在府里也许久了,再说,姨娘多回去和家人聚聚也是好的。”
听她这样相劝,秦相只得答应:“妗儿,父亲相信你能照看好弟弟和姨娘,你们姑且就当出门散散心罢。”
秦妗面上绽出一抹舒心的微笑,转身就往许姨娘的院子走去。
相爷在她身后扬声道:“不过,记得要把府里的大半暗卫都带上,以免生出事端遇上危险。”
“知道了。”
秦妗头也没回。
驱了三辆大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往雾东县而去。
因着车上还有昂哥儿这样小的婴孩,无法纵马疾驰,更别说日月兼程,因此他们走得很慢,原本一日的行程足足延长到了第二日下午。
秦妗倒不担心。她心里头已经明白,按着许姨娘的性子,能抱着自己的孩子回家进祠堂,去给亡父点香,定是一生都难得的事情。
如果届时她在一旁倾情相慰的话——
许姨娘肯定会念起她的好,深受感动。天时地利人和,不信她不哭!
早在走之前,秦妗也给卫岐辛捎了话,简要说了说这次行动的想法,好让他宽心,认真进学习武。
但卫岐辛并未放心。不知怎么地,从早上开始,他的眼皮便一直突突跳个不停,心中焦躁不安,似乎正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他们二人共进退,哪能让秦妗一个人去完成玉佩指示,而他在家中自在?
听她说要去雾东县,卫岐辛立刻也备马收拾了包袱,待秦妗一行人走远后,带了一小队皇家侍卫,悄悄跟了上去。
马蹄哒哒,众人行进了官道。这天并非休沐日,商旅也不见行踪,官道两旁皆是枯草山坡,偶尔路过一两个小小的驿站,除此之外便荒无人烟。
走到一半,昂哥儿忽然哭闹起来,似乎有些晕车,怎么也哄不好。
不得已,许姨娘只好让秦妗叫停马车,在原地稍作歇息。
秦妗下了车,倚在树边,眯眼望着远山黛色,拿起水壶一饮,低声唤道:“巫清。”
巫清连忙从马车旁小跑过来:“主子,怎么了?”
“这路,”秦妗凝神盯着前方:“你不觉得太过安静了些?”
就算是冷清,但好歹还在京城附近,怎会没有一丝人影?
她这样一说,巫清也紧张起来,主仆两人齐齐往前方看去。
黄沙漫漫,大道的尽头突然出现了一匹高大的骏马,通身黑亮,品相不凡。
马背上,一名覆了青金面具的墨发男子正悠然牵着缰绳而来。
约莫百米之外,能看清他那身玄边银裳在风中猎猎翻动,腰间别了柄寒气逼人的利剑。
秦妗低声吩咐:“快带姨娘她们进山掩护!”
吴朔早已认出那张眼熟的面具,猛地拔出了大刀:“主子,是照朱楼那位!”
伴随着吴朔的这道喊声,官道上烟尘滚滚,从男子身后跃出了众多黑衣杀手。
秦妗将手中的水壶一扔,冷冷笑道:“上次在央山就想杀我,现在果然也跟了上来。”
以为她那么蠢,会不做准备吗?
虽说是为了让许姨娘落泪才出城的,但她其实也存了几分心思,想引诱藏在暗地的蛇重新出洞。
果真,蛇上钩了。
这下,谁生谁死可就不一定了。
“敢和仓族的人勾结。”
秦妗红唇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