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对林君泽流露出丝毫不耐烦的神情,那些对不顺心的恼怒全都转移到了多年未曾见面的亲生孩子身上。王的脾气古怪暴怒,却永远不会责怪珍珠,“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我会向你解释一切的,在事情结束后。”
“可我现在就不想看见你。”林君泽的眼眶愤怒得通红,那红色一点点蔓延到眼白中,让他俊秀的脸看起来有些许疯狂。
林君泽太适合做一个真正的判官,正义过了头,显得有些让人难以理解的疯癫。
他总是对别人的悲惨遭遇共情过度,远远大于对自己的关注。明明自身也深陷泥潭忍辱负重,此刻却难以自抑的为了一个陌生人跟王大发雷霆。
面前的陌生人就是王的亲生儿子吧,从小到大都独自生活在外,无人问津。现在居然被绑到了自己面前,当作什么离谱的生育工具。一套说辞下来,不就是权力者对绑架和强暴恶行的美化吗?
林君泽挣开王缠在腰上的手,嫌恶地侧过脸,撇到王犹豫不决的动作,刺激道,“别让我讨厌你。”
王的心一怔,与身份不符的委屈情绪疯狂往上涌。已经过了好久了,上一次珍珠这样凶他还是在两年前,他们两人刚“在一起”不久的那段时间。
王不想惹珍珠不高兴。他们的关系好不容易才缓和下来,“我……他会伤到你,泽,我得待在旁边保护——”
“我想不需要!”林君泽的瞳孔颤动,眼睑无法自控的微微抽搐,咬牙切齿地说狠话,“哈……还有谁,比你更危险吗?”
王的眼角抽搐一下,纤细的睫毛蝴蝶翅羽般灵敏的扑扇,快要忍耐不住暴怒的情绪。
不夜城不会再有谁敢如此对他说话,只有受他宠爱的珍珠,他亲密的爱人。
王不想对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林君泽发脾气,更不想伤害他,情绪化的交谈毫无意义。
于是他迅速深呼吸了几次,仓促道,“我就在门外。”
“泽,别让我等太久,”王的表情有些僵硬,他的嘴角总是温柔的上扬的,此时看起来却格外不自然。他顿了顿,又强硬地加了一句,“如果你无法一个人完成,我会给予你帮助。”
林君泽背过脸盯着角落,用背部紧绷的蝴蝶骨当作抗拒的表现。
……
林君泽长长叹了一口气,试图让紧张狂跳的心脏冷静下来,刚才过激的行为其实或多或少有表演成分。他太了解王了,假如他不够歇斯底里,王绝对不会放他们俩人独处一分钟。
时间紧急,他顾不上浑身赤裸,蹲到躺在地毯上的男人身边,生怕惊吓到对方,轻声道“我现在要把你扶起来,别担心,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纪郁闭了闭眼,放松了从最初就持续绷紧的脚尖。
在林君泽摸他的时候,他险些控制不住自己下死力道去踢对方的下颚。党首姿势和角度实在不太好发力,倒霉些只能造成牙齿碎裂下巴脱臼,幸运的话说不定能一击毙命,得托付给游离不定的命运。
横竖都是要受人摆布,纪郁不习惯处于绝对被动的位置。
绑住手腕的锁链下了顶级禁令,需要最高的资格才能解开,林君泽习惯了没有衣服穿赤身裸体,担心这个人害羞,于是拽下床上的薄被,帮他随便盖了盖下半身,问,“你会说话吗?”
纪郁先是点了点头,顿了顿,随后抿了抿嘴唇。林君泽傻愣愣的看了会儿,恍然大悟,赶紧活动手指,帮他解开了哑咒。
“不…不好意思啊,那个…”林君泽太久没和陌生人说过话了,日日夜夜面对着王,能见到的人少的可怜,最多也就是和洛秋见过几面,他想起之前自己的手不小心碰了这人的隐私部位,红晕快要从脸颊蔓延到脖颈去了,“刚才我不是故——”
“纪郁,”男人的表情淡漠打断他的话,看不出责怪也看不出惊慌,沉着得可怕,“我的名字。”
“啊,”林君泽冷静下来,男人的声音好像有特殊的魔力似的,沉静如水,一下便浇熄了他焦躁的心,“我是…林君泽。”
“呃,刚才那个人是,”林君泽结结巴巴半天,终于想出一个描述,“是统治这里的人,这里是不夜城,你应该是从外面来的吧…”
纪郁默默听着,视线移向窗户的位置。
“现在是晚上,很危险,不能出去…”林君泽生怕他不信自己说的,又匆匆补充保证道,“白天我会想办法放你走的,千万不要走进黑暗里!”
“好。”纪郁作出信服的乖顺,轻轻点了点头,被绑在一起的两只手依靠着肩膀借力,乖巧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你要按那个人的说法做吗?”纪郁的表情变了,说不出是哪里变了,幽深的眼底藏着些许诡异的兴奋。林君泽汗毛直立,看不透纪郁分毫,莫名觉得气氛暧昧得危险,他被这样陌生的氛围所吸引,有些迷离地看着纪郁淡薄的嘴唇如蛇吐信般缓缓张合:“你要对我……”
“不会的!”林君泽打断他的话认真道,“我不会强迫你的,纪…郁。”
“可你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