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睡后, 王爷命人搬去浴室…和玉夫人…”
没等她说完, 王妃抡起旁边欧阳冶的玄铁锤子, 哐的一下狠砸下去, 马头登时落地。
一件上好的御赐珍品就这样化为废玉瓦片, 她毫不心疼。
王妃嗤笑一声丢了锤子:
“把这个马头给玉夫人送过去, 身子给王爷送过去。叫他们明儿还去浪, 也不看看是谁的东西!”
丫鬟还没开口答应, 就有人匆匆到了门外来,语气焦急:“王妃…崇王妃来了…”
“大晚上的做什么?”汝南王妃皱眉:“叫她回去。”
“一起来的还有谢公公啊!”
“什么?”汝南王妃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命人熄灭了灯火,走出藏宝阁进了外厅,就看见皮笑rou不笑的谢公公,朝她拱手:“汝南王妃,别来无恙啊…”
汝南王妃心里咯噔一下, 这谢公公是太皇和皇上心腹,太后也不敢拿捏,得罪不得。往日谢公公来,都是毕恭毕敬的,今日只是随便行礼,颇有种兴师问罪的架势。
“公公多礼了,什么事儿敢劳您亲自来啊?”
汝南王妃气势先软了三分,笑着引上前。
谢公公眯着眼,侧过身不理会她的示好:“什么风?自然是南殿熏风!”
汝南王妃愣住了:“圣上?敢问汝南府犯下何等罪衍,惹得天威盛怒?”
谢公公皮笑rou不笑,疲惫的眼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意思:
“皇上正要就寝,传来急报,说汝南王妃克扣镇西王三年俸禄御赐,镇西王现在衣衫褴褛食不果腹!若是天亮前汝南王妃不能把三年所欠的东西悉数归还,镇西王拒去面圣!”
汝南王妃惊的失去了言语,那个傻子居然管了这个事?他不是从来不计较的吗!三年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怎么今天诈尸了!
她恨的牙痒痒,仿佛她得的东西是理所当然的,好像不计较的人,这辈子就不能计较一般。
崇王妃红着眼眶站在旁边,两腿已然发颤了,她是汝南王妃好友,平日沾了不少光,谢公公把她也喊来,意思很明显了。
可是她现在没钱了啊!
家中生意赔了,她把那些东西都折里面去,却又不敢说出去,官宦人家不准经商,说出去就是死罪啊!
现在怎么办才好…
崇王妃从来没有这样无力过,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汝南王妃,希望她担住。
两个闺中好友面面相觑,又别开眼,谢公公却没有时间和她们大眼瞪小眼的,只嗤笑一声:
“这责任都是在汝南王妃身上,明日狼庭使者觐见,大殿之上,无镇西王镇群臣之前,汝南王妃,这后果,您掂量着…咱家不多说了,告辞。”
荣凤卿若是不能到,南朝就没了底气,两国邦交就要出大问题…
汝南王妃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现在是子时三刻,卯时该镇西王入宫。王妃您好自为之!”谢公公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他才走,汝南王就快步出来,面上满是暴躁,看着前厅灯火通明,进来就骂:“做什么做什么!大晚上不睡觉做夜猫子呢!来贼了吗?”
汝南王妃冷眼看他:“还不快把那些姬妾卖了,换成钱给镇西王府送过去!”
“你瞎说什么!”汝南王勃然大怒起来,旁边的丫鬟对他说了原委,他有些慌张:
“这如何是好?都是你闯出来的篓子!你自己收拾!”
“我不都是为了你吃喝玩乐!养你那些狐媚子!赶紧把你房间那些东西拿出来!”
“凭什么我拿,不是你拿!”
崇王妃颤巍巍打断他们:“刚刚公公不是说,把东西还给镇西王府,一件都不能少吗?”
汝南王妃气的完全失去了王妃风度,仿佛泼妇一般,又哭又闹起来:“全给,想瞎了心!那都是我的命根子!他想夺我的命,没门!来人,把王爷房间宝贝带着那些狐媚子,全部送去镇西王府!”
“母妃…”
一个声音响起,整个前厅安静了下来,带着些病殃殃的羸弱,一个青衣青年在人搀扶下缓缓走出来。
是顾廷。
“宝贝儿子,你怎么出来了?”
汝南王妃忙迎上去,对着搀扶着顾廷的顾寔骂道:
“小畜生不好好看着你表叔!叫他出来感了风寒怎么办!”
顾廷甩开汝南王妃的手,一字一字咬道:“我再不出来,咱们就要刑场见了!”
“大过年的说这些不吉利!”
“娘!”顾廷真的恼了,他没想到父母能贪心到这个地步,大难临头还要刀头舐蜜:“您真当皇上好糊弄吗?”
“不过一个镇西王…”
“不过一个镇西王?”顾廷冷笑:
“他可是南朝的筹码和后盾!有他在,狼庭只能求和,只能退兵!南朝坐享其成,每年可索取税收白银千万两!他被人冷落践踏到这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