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王妃那只老狐狸,能扯得一身sao就算便宜她了。
他好一阵嘲笑水眉:“不是啊,姐妹,你能哄汝南王妃再多给你送一个子来,我单膝跪地给你磕三个响头再叫你一辈子亲娘。”
水眉幽幽看他一眼:“不要,你爹太老。”
陈双泉笑岔了气,水眉哀叹一声,换了个姿势继续坐,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
忽然宫殿的门微微一动。似有人朝这边看过来,偏生又半晌没动静,瘆得慌。
陈双泉忽然觉得有人看着他,目光如刀。
空气里泛着股醋味。
水眉瞅见那边动静,扬声道:“王爷?有什么事吗?”
隔着门的声音闷闷的,情绪被风吹散了:“吵…”
他的语气恍惚第一次初见时一般,水眉一个激灵赶紧闭嘴,陈双泉也有些怵,他低声对水眉道:“王爷怎么出来了?咱们声音不大吧,怎么今日耳朵这样尖?”
“不知道,他就是个夜猫子成Jing的...”水眉起身去烧水,陈双泉捋起袖子帮衬着她,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很快水烧好了,两个人齐力的把东西搬去王爷寝宫里面。
荣凤卿独坐房中,听着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少女娇笑和声音Yin柔的小太监的调侃,少女忽然惊呼一声,被水烫着了,小太监关切低语一声没事吧,咱给你吹吹,少女嗯哼一声,不知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荣凤卿只觉得眉间压着什么,心头说不出来的丝微烦躁,不知不觉已经缠绕上了他心头。
他在烦躁什么呢?
那是个和他毫无关系的女人,还死了丈夫,傻子丈夫。
是了,她不应该和太监插科打诨的,毕竟寡妇门前是非多,再说她就算再不堪,也不能找个阉人。
是了,他应该是烦躁这个。
荣凤卿自我麻痹着,那小太监斗着胆开口了:
“王爷,奴才伺候您沐浴更衣?”
他置若罔闻,陈双泉看一眼水眉,水眉点点头示意他,他只好上前,手还没触碰到荣凤卿,就被他拂袖甩开。
陈双泉愣住了。
荣凤卿眼角眉梢都沁着深冬的寒霜,他声音里潜藏着心底翻涌的厌烦情绪:
“滚。”
陈双泉麻利的滚了,水眉凑上前,娴熟的脱去了荣凤卿长袍,眼神含羞带慕的在他只着亵衣的身上睃着,看着他如玉莹泽的脖颈,和一路顺着琵琶骨描进亵衣里的美好弧度。
他身上冰意顿消,背对着水眉解了衣迈进木桶里。
他只是讨厌宦官,所以才叫他滚的。
是的。
仅此而已。
水眉看了一眼他的鞋子,撇撇嘴。
鞋子上毛都快秃了。
这人怎么穿鞋子的?逮到个鞋子就乱穿……
热腾腾的水雾在他额头凝结成露,他饱满的额头上落汗如珠,他低着头,任由那水珠滴落自额头流过他坚毅下巴,顺着修长脖颈滑落水中,隔着氤氲雾气,朦胧间那水珠也带着暧昧。
水眉看着看着,红了脸蛋,不由得蜷缩起了脚趾,用力的拧着团花锁金蟒的褥子。
她好想把他按在床榻上,肆意妄为哟。
这种白发紫眸的尤物,人间天上无双。她要是得手了,一定要挼秃他!
看着他汗流枕畔,红晕生颊,霎时云酣雨畅,一晌情浓时,yin一句米大蜘蛛厮抱定……
从此长眠他怀里,也是甘心。
她脸上发烧,不自觉又咬上了手帕,冷不防荣凤卿忽然冷声开口,吓了三魂去了七魄,差点没倒地上。
“您说什么?”
“我说,明儿你随我入宫。”
荣凤卿语气不坚定容置喙,水眉懵懵懂懂的点头,忽然反应过来,沮丧道:“我去去去,我穿什么去?”
“没衣裳?”
“我统共就两套,都是些秋香啊藕色的老成颜色,跟你进宫岂不是抹了你面子?我还是看门吧…”水眉不无惆怅:
“汝南王府可真是个jian诈的,就送了你明日拜官年的一套蟒袍玉带朝天靴,一个多的子儿都无有。这么多年咱们被她榨走多少东西?现在连给丫鬟个像样的衣裳都无,荣王爷啊……”
荣凤卿微微皱眉,他似乎想起来了,好像的确王府账本在汝南王妃那里,一直都是她来管。
她竟然已经贪得无厌到如此了吗?
他一直不说话,就在水眉打哈欠的时候,他漠然的起身,披上了擦身子的毛巾,不紧不慢开口:
“叫那阉人带话给汝南王府,今晚儿不把镇西王府的东西悉数还回来,明日拜官年,休想我出王府一步。”
说着,他又想到了什么,低声道:“还叫她们带两套你的衣裳过来,别灰头土脸的,丢了本王面子。”
“王爷!您真好!您真是天底下顶好顶好的人了!”
她蹦到他面前,笑眯眯的扒着木桶的边缘,热气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