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这事不怪你。”
小虾低垂着头道:“是我不该出手。没有护在小姐身边。”
如果不是她替元崇挡下黑凤那一招,如果她一直陪在不弃身边,她会那么轻易的被掳走?小虾轻咬着唇悔得肠子都青了。
不弃叹了口气道:“你起来吧。我有事交你去做。跪得没了力气,怎么做事? ”
小虾愣了愣,干脆的站起身来。
不弃轻声说:“与酒楼上的事情无关。你不是说曾经有个人闯进柳林里,给了你一卷机关消息图吗?我要你做的事情有两件,一是照图布机关。”
“是!”
小虾等着不弃继续说第二件事。等了半晌不见她开口,小虾疑惑的抬起头来。
秋天的朝阳洒下来,不弃站在院子里昧着眼睛看檐下的太阳花。已是秋天,那些太阳花早已过了花期,只剩下绿色肥:i士的短jing在檐缝中长着。黑瓦之间像镶着绿茸茸的花边,煞是好看。
不弃看了很久,看得眼睛发酸。她一低头,一滴泪吧嗒掉落在青石板地上,泅开了一团水迹。
院子里安安静静,她低声说:“悬赏一万两银子,要莲衣客的命。”
啊?小虾怀疑自己听错了耳朵。她试探地问道:“小姐是说,咋天在酒楼里掳走小姐的人是莲衣客?好象……”
不弃深吸口气打断了她的怀疑:“我现在想清楚了,肯定是他。传出话去,我要莲衣客的命。”
小虾压下心里的疑虑应下。酒楼中的那人和那晚见到的莲衣客给她的感觉如此不同。为什么小姐要咬定是莲衣客?
不弃平静的上楼。如果重金可以给莲衣客带来麻烦,至少胨煜在短时间内不会再以莲衣客的身份出现。
没有人知道东平那王是莲衣客。东方炻也找不到他。胸口涌出阵阵酸痛,她按着好一会儿,才将那阵不适压下去。她抬起头想,她不在乎陈煜会怎么想,她不在乎!
惹事生非的元少爷
苏州河边朱府大门外是条繁华的街道。最近新开了一家小店。卖地道的苏州小吃。
如同很多小商铺一样,这家小店在开张时只爆了一挂百响爆竹,门口贴了红纸。做了些小吃送街坊邻居,也给朱府送了些略表心意。
铺子不大,摆了四张木桌。请的是地道的苏州师傅,做出来的点心新鲜可口。
店主是个相貌很普通的中年汉子。请了两个Jing干的伙计,自己无事就捧本书或端杯茶坐在门口檐下晒太阳。他对朱府的人很客气,只要是朱府的人来买点心,买一盒五块猪油年糕,店主会吩咐伙计多装一块。因为离朱府近,加上店主会做人,朱府的门房下人们渐渐成了店里的老主顾。
小店是前店后家的格具。前脸儿不大,后院却很宽敞,还有个极小的天井小花园。后门外是条水巷。
夜幕降临的时候,一条小船静静的在小吃铺后院水巷停了停,又继续往前划开。而小吃铺的后院厢房中多出两个人来。
一人低声道:“湖鱼没回来。对方出太湖后划进了别的水道,跟丢了。”
店主嗯了声道:“朱府下人们今天来买小吃时说,小姐已平安回了府。湖鱼三天没回来,就再不会回来了。”
另一人又道:“朱府放出话来,掳小姐的人是莲衣客。悬赏一万两银子买莲衣客的命。”
店主想了想道:“照少爷的吩咐继续盯住朱府。”
夜色中,那条小船又划了回来,无声无息的划走。
第二天清晨,店主像往常一样出去散步。他和一条街的人笑呵呵的打招呼,不紧不慢的走到了朱府后院的小街上。
这里开着一家小笼店。店主自己是做苏州小吃的,但自家的点心一个味道不舒服,他习惯早晨到这家店里喝壶茶,吃蟹粉小笼包。吃完后,他会逛到另一家书斋里看看有没有新书,有时‘候会买上一两本抱回去坐在店门口消遣。
走进书斋,早晨的客人较少,店主走进去后转了囤买了本苏州异志就回去了。
书斋二楼上靠窗站着一个人,目送着店主远去,目光又移向对面墙内的那片柳林,卟的笑出声来。陈煜喃喃说道: “你就折腾吧,反正最近一段时间莲衣客也不会出现的。”
他摸出一张面具覆在脸上,对看铜镜修饰了下,粘好了胡须。不多会儿镜子里出现一个苏州街头常见的中年文士。他穿着褐色的长袍,负手下了楼。同街坊邻居含笑招呼了声,慢吞吞出门闲逛去了。
与此同时,住在靖王孙别苑中养伤的元崇听到这个消息差点从床上跳了起来。别人栽赃陷害莲衣客他不吃惊,他吃惊的是花不弃,朱府现在的孙小姐亲口说掳了她的人是莲衣客。元崇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若不是白渐飞按着他,用疑惑加怀疑的目光盯着他,元崇几乎忍不住想;中进朱府去问问那位孙小姐,心是什么做的!
他想起听到她死讯时陈煜为她吐血落泪,想起那晚上冒着挨父亲板子的风险叫开城门和陈煜夜上兴龙山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