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道。梅七也道:“我们是不会有什么懊悔的,也不会因此受到屈辱。想找乐子别找你爷爷!”
明天越拍拍衣服站起身来,温柔道:“你们为何还不明白?本王不杀你们。梅七道友,正相反,本王要救你一命。”
梅七冷酷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同你修的不是一条道,九州也没有道友一说。”
明天越哈哈大笑,安平道:“你笑什么?”
明天越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教尚师祖说过类似的话,你果然同我教有缘,不愧是师祖亲手所铸!”
梅七还有些满意:“七杀剑来头不小啊。不错,不愧是我。”
安平笑出了声。明天越不以为然。
“现在我们可以继续谈了。本王要告诉你们,这片大陆就像天一门一样,已经永远无法回归仙界,更不要说飞升了。不过祖师还是留下了一条路——偷渡。无论是这个词还是行为本身,都是对长生者的羞辱。你们人界是不是有一句话?‘爬出来吧!给你自由!’”明天越抑扬顿挫地朗诵了两句,微笑道,“偷渡的条件嘛,本王不说。梅霖想干这事,你们可以去问问他,顺便问问,那七百多年里,他为什么对自己的侄儿见死不救。
“不提那家伙。比起自己飞升仙界那么虚无缥缈的事物,让两位长生者永远痛苦才更符合本教的宗旨。你们是非常优秀的人类,拥有所有人类应当具有的美好品格。尤其是你,七杀剑,您在‘报恩’这个方面——今天时间不太够,就不多说了。总之,过了今日,你们将在本王的帮助下证道长生,长相厮守,同时又会因自身的美德永远哀悼我这个敌人。
“我是自愿献身的,而你们恰好又想活下去,不愿意为意气之争放弃自己的生命,放弃来之不易的——哈哈,幸福。我会成为你们的长生路上永远的污点,我将永垂不朽。
“只要你们不死,我就永远活着。”
明天越眯着眼睛演讲完,安平道:“这不是寄生虫吗,你一尊伪神,何必自贱。”
明天越高兴道:“假的到底是假的,没什么意思。我们神教的教义便是一个‘贱’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草菅人命,肆意妄为。你当本王的天赋领域为何是这样的?你们一路过来,神教的风气也见到啦。党同伐异,无耻下流,所有交往都是逢场作戏,下一刻就翻脸。
“越是修为高强,越要曲意逢迎,谄媚阿谀。不这么做便活不下来,活下来的就会变成这种人,越往上爬越扭曲,除了本王,连天启都无法幸免,最后形成良性循环,看着还挺有意思的。”
梅七懵了一下:“你是不是偷听敌台?这么短一段话哪来这么多四字词语!”
安平也不可思议:“你对良性循环有什么误解?难怪明天启要修路,推广义务教育刻不容缓!”
就在此时,整座洞府忽然猛烈一颤。梅七与安平抬头,石室却很快平静了下来,连方才三人激斗中打碎的石块都复了位,剩下些空间裂缝留下的坑洼。
明天越喜道:“开始了!”
洞府之外,张鹃扛着一只巨大的编钟飞至群山之巅。她的身躯布满裂缝,却没有一滴血流下,八品巅峰气息节节飙升。她狂笑道:“明天越!开门!真理部送温暖!”
她说的没有错。那只巨型编钟,就是真理部消耗十三城八成资源打造出的终极武器,“送暖”。原本想叫“送终”,所以才造成个编钟,做出来了科研队伍又觉得这不真理,真理应该让听众感到醍醐灌顶、春风拂面,像冬天的暖气和春天的熏风。所以它叫“送暖”。
只一瞬间,生死之间就被寂静与恐怖吞没了。漫天奇光异彩,有如圣灵逞威。只有一千个太阳,才能与其争辉。
洞府这回开始剧烈摇晃崩塌,明天越欣慰道:“天启长大了,神教也没什么用处了。二位,时不我待,本王即将引下飞升天劫,想来对梅七道友的状况有些帮助。”
安平猛然看向梅七,显然是希望他答应下来。只要活着……
梅七沉默了一会儿,问:“为什么选我?”
地狱熔岩般的场景中,明天越慢条斯理道:“七杀剑,是我日月神教开派祖师在飞升之时亲手锻造的神剑。”
“那很酷啊。”梅七赞赏地点点头,摸摸下巴,笑眯眯地说,“听起来很主角模板嘛。每个小男孩的梦中情剑啊。”
“麻烦再加上小女孩。几位老前辈可能不知道,男女平等是九州的基本国策之一。”
梅七惊喜地回头一看,浑身是血的梅墨正破破烂烂地扶着墙壁,从门后的窄道进来。梅墨的右臂骨头碎了,连着皮软软地垂在身侧,脚也跛着,腹部开了个大洞,一张漂亮的小脸蛋伤痕脏污遍布,但显然是打赢了。她虚弱地朝梅七咧嘴笑了笑:
“长老,我来了!”
说罢,双膝一软,扑倒在地,没了声响。
安平看了梅七一眼,闪身过去为她疗伤。
明天越好奇道:“你对此没有什么感想吗?我记得你一向多愁善感,平王与天启的决战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