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能出城,属下又捉不住,今日好不容易发现了行踪。”说着一反手,竟是先前射出去的那支箭,箭身上挂着两只拇指大的小鸟,灵兽生命力顽强,还在挣扎。平王道:“你看,今日本王运气很好,一箭双雕。养好了伤,分你一只如何?”
“好啊。”对面冷笑一声,似乎是拂袖而去。平王也不高兴,一摊手,转身跟身边的几位大将道:“跟他客气客气,真不要脸。”
“妖族嘛。”李将军说,“不人不鬼的。”
几人哈哈大笑起来。
几句话的功夫,那少年已经杀入了中央战圈。平王皱了皱眉头,转头一看,身边几人都是一脸茫然,不知道这家伙哪里冒出来的。少年出城的时候,大家都看见了,没当回事,总有那么几个不知天高地厚,故事听多了跑出去逞英雄妄想立大功的小鬼。可城门上的这四人,少的如李斐,在平城待了二十一年,多的如平王,城里没一个人知道来历,——他们都不知道平城里还有白衣少年这样的强者。
平王说:“今天不是来了几个新人?”
陈将军面色一沉,破口大骂:“顶个卵用!朝廷那帮狗东西,就送了不到一百个废物过来,开个封印的功夫七妖城就来围杀老子的部队,说没内鬼骗猪都不信!他妈的这样下去守城守个几把,让那群脑子里全是猪油的东西自己挡着算求!”
远处的少年点着一头妖族的胸口腾空,翻身躲过刺来的几杆长枪,单臂用力反手一劈,三头虎头妖身首分离。少年看也不看,借势贴着地面一滑,剑光一闪又是三人。他自己不比那把剑高多少,却将它耍得如臂使指,轻快狠辣,乌黑的马尾辫随着他落地的动作轻轻一振,便又在刀光剑影里飞舞了起来。
平王道:“其实也还行。你们看那把剑。”
“七杀剑?”最后一位徐真将军眯着眼睛,“临安梅家人?还真舍得。”
“你想的挺美。”陈宏冷笑,又摇摇头,“真要是梅家少爷,来我们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能炼化七杀剑的可不一定是本家人。倒不如说不一定是人。”
“这我就要反驳一句了。”平王已经将那两只红嘴银雀从箭上取下,摸了两把,用灵力为它们疗伤,“这是一雄一雌两只鸟,我让它们下蛋试试。”
“你可算了吧!”陈宏白眼一翻,另外三人笑起来,李斐说:“陈将军,打个赌呗。这小子是梅家本家人,算我赢,旁支的,外人家的,都算你赢。”
徐真说:“我押本家,但不希望是本家。我可不想费心思护着公子哥儿的命。”
陈宏问:“赌注?”
平王道:“当朝陛下赏了本王几坛好酒,今天刚送来的,赢家分一坛。”
三人都笑了,朝他一拱手:“那就先谢过王爷了!”
那少年此时蹲伏在地,倏地抬头,朱唇含笑,双腿发力,猛地从人群与兵器的空隙中滑过一道曲线,七杀剑一路横推,剑尖翻飞。几句话的功夫,他已经杀了不下百人。城墙上的几人在他抬头的那一瞬间都看到了那双乌黑清亮的眼睛,清澈得仿佛他在江南鸟啼莺啭的花园里舞剑,而不是在荒芜的山谷中杀得血rou横飞。
李斐笑道:“男生女相,是帝王相啊。”
徐真道:“你们老李家乱成啥样了,难怪这小子给扔进来。”
平王问:“这么说来……外头现在是哪朝哪代了?我们皇帝陛下叫什么来着?”
几人看向李斐,后者道:“我怎么知道,反正我进来的时候李征快死了,他五个儿子在争位。你们几个gui儿子他妈的又不是不知道老子是怎么进来的!”
“那就还是李家的天下。”陈宏说。
“那不一定。”徐真摸摸下巴,“李家这副鬼样子,二十年够老子搞它十次。”
李斐不爽道:“你骂谁呢!”
徐真也骂道:“你故意找茬啊老李!”
几人又要打赌,平王按了按手,轻笑道:“好了。叫人去请梅少爷吧,今日打了胜仗,得请他喝酒。”
这原本就是一场临时发动的围歼战,十二里外的红山谷地形崎岖面积狭小,容不下多少人,正好适合梅少爷发挥剑客的机动性,现在平城的将士们以少胜多,正在打扫战场,准备回城。那少年也受了些伤,白衣染血,拖着剑帮忙挖坑,剑光一闪就是一个,毫不吝惜这把绝世名剑。
傍晚时分,平城敞开城门迎接归来的兄弟们。灵界也有白日夜晚一年四季,据说几千几万年前人间与灵界是一体的,后来一个魔头为了独占灵气发展势力,分开了两界,并将几条主要龙脉都捉去锁在了灵界。此时高浓度的灵气让光线都在浮动,晚霞比人间的还要柔情似水。
今日还是在正月里,七贤城的妖族知道人族的一些风土习俗,逢年过节要来sao扰一番;即使人类有所防备让他们没什么收获,打断节日、干扰人族向上天的祈求也算赚到。城门外、城墙上都积着一层雪,街道上房屋顶就更不用说了。平城背靠两界封印,更显Yin冷。
黄明越已经连着十年负责押送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