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人的膝盖在石室地面上砸出深坑,可不要说站起来,挣扎着不弯下腰低下头去就已经是极限了。即便如此,十来分钟后,二人的额头也被掼在了地上。
“二——拜高堂。”明天越沉思道,“二位的高堂都已不在了。本王侥幸多活了几年,算得上你们的前辈,拜我就是了。”
无形的手掐着二人后颈拎起来,再狠狠地砸在地上。
“夫妻对拜!”明天越笑着拍拍手。过了许久,他疑惑道:“你们为何不拜?”
安平屏息咬牙说不出话来,红着眼睛望着对面的梅七。梅七连眼睛都闭上了,朝他笑了笑。
“——本王明白啦。”明天越恍然大悟,叹息道,“何必呢?是不愿意强迫对方做这些,觉得会对二位纯洁的感情造成污染?那便是本王的目的呀。何必反抗呢?”
他打了个响指,二人被压得匍匐在地,几乎嵌进地面中。
“好了。接下来——接下来是交杯酒,是不是?我们灵界是没有这种规矩的,本王也不大熟悉。”明天越絮絮叨叨的,一拍脑袋,“本王忘了,这石室中没有酒。借花献佛一回,叫二位见笑了。”
他隔空轻松抹去二人储物具上的烙印,取出了一坛好酒,又就地取材做了两只酒杯,将二人摆出手臂交缠的姿势,往他们手中塞进酒杯,倾倒美酒。剩下的大半坛酒,明天越却自己取了,毫不讲究地拎着坛口大灌一口,叹道:“奉天宫同天启闹翻之后,本王已经许久没有喝到她们的酒了。七杀尊者福缘不薄,竟能拿出这许多。”
二人咬紧牙关,他便卸掉他们的下巴,把酒灌进去,再将骨头咔哒复位。
发完疯,明天越好了不少,变回了开头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挥手召出一张沙发,请两个灰头土脸满身是血的男人落座。梅七破罐子破摔:“他妈的,你还想怎样,叫我们洞房给你看吗?!”
话音未落,他自己就是一惊。虽然还是无法起身动手,但到底能说话了。明天越哈哈大笑:“二位是不是恨得牙痒痒?”
安平还没放弃挣扎:“废话!”
“所以我才请你们成亲。”明天越竖起一根手指,“你们在死后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在这个时代重逢不是吗?因此,本王偏要横插一脚,叫你们日后想起你们的关系你们的婚礼就不痛快,哈哈!”
梅七叹道:“贱不贱呐。”
安平又开始看垃圾:“神经病啊?”
“说得好!”明天越暴喝一声,接着大笑起来。笑完了,和蔼道:“二位不用担心。待我那傻儿子启动大阵,本王便无法如这般压制二位啦。”
安平道:“既然知道我们是来杀你的,为什么还要等明天启助我们脱身?证明你儿子的谋算毫无用处么?”
“这也是一点。”明天越道,“不够,不够。不是主要原因。我是来帮你们的。你们谋算了这么久,本王却不管,只想叫你们的计划落得一场空,哈哈!”
“那现在就放我们自由——”
“自由?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是自由的!”明天越忽然激动起来,竖起一根手指指向天空,暴喝道,“此方世界便是我等的囚笼!”
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石室里回荡了好一阵,梅七若有所思:“囚笼?”
明天越看了他们一会儿,又坐回去:“也是,你们这些人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你们是弃民,天启是弃民,本王也被祖师们抛下啦——”
感叹了一阵,他温和地道:“离开始还有些时间,本王便同你们说说,免得日后你们这些弃民沾沾自喜,洋洋自得。——对于灵界壁垒,人间界是怎么说的?”
安平与梅七对视一眼,后者道:“根据9102最新修订版《守则》,是公元前八千年左右天一门从天坠落,将这块球状陆地切成了两半。”
明天越神色恍惚:“公元……公元纪年啊。你们九州的历史也有一万多年了,但很少有人知道公元纪年是为了纪念哪件事。”
安平道:“三十三城的最后一处通道开放。”
“哈哈,你们是这样说的吗?”明天越笑出了声,摆摆手,神情里浮现出一丝柔情,“那是天启出生的日子。他的母亲,我的妻子,预言他将篡我的位,覆灭神教的荣光,终结灵界的辉煌。她不愿意看到这一幕,在天启满月的时候自尽了。”
作为一只卷毛狒狒,梅七没被他带跑,也猜不出他什么意思:“所以什么是弃民?”
明天越温声道:“大乘之上,原本没有伪神境渡劫期一说,再走一步就能得道飞升。对于我辈中人,万余年弹指一挥间,当初我教祖师分隔人灵两界,也只是击碎天道,搅乱龙脉,并未大肆血祭屠杀。现在的神教,风气实在不好。”
“分隔两界?”两人呆了呆,“人为的?”
明天越有些骄傲地抬了抬下巴:“这块球形大陆是我教两位开山老祖以通天彻地之能打造的囚笼,仙界再没法找到我们。当时,其中一位祖师还说是送给全人族的新年礼物,选择在大年夜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