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洛音不会主动提及下体的伤势,上药时也避开着陆御影。每每陆御影问及他的伤情,无一例外回答“好了”。他能吃能喝,面色健康,陆御影才放心地正常赶路,不再苛责马儿学习乌gui行步。
如此行进了三四天,季洛音屁股后的布料突然挂着红。
陆御影一眼瞧见,问道:“你伤口裂开了吗?”
季洛音望见那抹血色,却优先关心着如何才能洗干净裤子。
“裤子买条新的就好,你没感觉的吗?”陆御影边说边矮下腰察看。
季洛音和个没事人一样,好似出血并不算大不了的情况,“再观察几天吧。”他说。可陆御影留着心眼,特地把赶车的速度降下来,以防颠簸加重了季洛音出血的病况,毕竟看病和花钱挂钩。
陆御影每日把控着行程,力争能多蹭驿站的床和饭菜,可自打缓行后,二人不是错过驿站便是距离甚远。省钱事大,他们时时幕天席地,所幸老天爷配合,夜夜送来晴朗的天色。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季洛音不如初识时那么生分。陆御影起初以为他该是腼腆乖巧的性格,相反,如今倒看出季洛音好玩好动的秉性,只因他也原是这么个人,故而季洛音尚未完全暴露,就让他瞧出端倪。
季洛音偶尔会和他有说有笑,举止不复原先的拘谨。
陆御影乐于见到他的变化,他一做表情,给原本好看的五官增色不少。
短短几天,他们已掌握了相处的方式。
第七天时,二人抵达京国的南北分界线,越往南下,气候益发干燥闷热。因为下体垫着纱布,季洛音备受这天气的苦。疼痛忍忍就过去了,可连日来出血的问题并无好转,量不大,但终归弄脏了裤子,只好按陆御影的要求塞块纱布吸血。
夏日炎炎,季洛音裤裆里夹着块厚重的纱布,坐卧都不舒服,还总提心吊胆纱布会掉出来。在进入一座小村庄后,他终于不再避讳去看大夫了,主动要求陆御影把马车驶去医馆。
陆御影打趣他,“早干嘛去了,还不是要看大夫,还和我倔。”
季洛音夹了许多天的纱布,欲哭无泪,“以后都听御影哥的,咱快去看大夫吧。”
小村庄坐落在半山腰,巴掌大的地方,全村几十户人全仰赖一个药店里的老大夫看病吃药。
二人依照村民的指示来到药店,药房简陋,老大夫正手持医书。
陆御影上前打招呼,“大夫,是这样的,我这有个人把根东西捅进下面,拿出来后不停地流血,每时辰就几滴几滴地下,怎么医治呢?”
“你妻子来葵水罢。”老大夫下定论。
陆御影摆摆手,“不是,他一个男的,哪有葵水?”
“男的?你叫他亲自过来。”
大夫无法隔空问诊,陆御影向季洛音说明,换得对方一脸的不情不愿。他也能感同身受,搁谁都不喜欢把私密的部位展露给陌生人。
季洛音满心排斥,他过去四年里,下体让男人请来的医师百般研究,只为开凿出个让男人泄欲的洞xue。逃出生天后,他发誓以后再不让任何人动自己的下体,可屡屡被破戒。
陆御影见他不下马车,只能来硬的,把人打横抱进药房,“你还要不要命了,万一很严重呢?”
大夫示意陆御影把人放到里间的卧榻上,他把门掩上后才进去。
季洛音不似那晚痛得要死要活,他反而庆幸那晚神志不清,不必去在乎。大夫枯瘦的手落在他的Yin部,触感像极了老树的枝丫。他浑身紧绷,肌肤丧失了延展性似的。
“没事的。”陆御影安慰道。
那大夫行医多年,未尝见过Yin阳人,然而不管何人,到他手底下都只是病患,他笑道:“公子不用多虑,放轻松,要知我在村子里兼任兽医,那家畜野兽里的双性之体不在少数,我很有经验的。”
季洛音对着大夫勉强一笑。
一刻钟不到,大夫诊治完毕,对于这种伤口未得到护理才流血不止的毛病,开几剂消炎止血的栓剂即可。
经大夫验证过并非大问题,陆御影的心才落地,他问道:“是不是最好休养几天,不宜出行?”
大夫道:“那是自然,我说两位公子是外乡人吧?是不是要走山路?”
“怎么?”
“山里盘着伙山贼,还时常跑到村子里打家劫舍,我劝你们绕路走吧。”
“县城的县令没派人过来吗?”
“唉,哪那么容易!那伙山贼个个手持武器,我们这小地方,能打的没几个。村长放出风声,招人去擒拿他们,赏银五十两,可几个月过去还没人来。”
“赏银”二字戳中了陆御影的肺腑,陆御影兴冲冲道:“我来。”他亮出佩剑以示身怀武艺,“是去找村长报名吗?”
大夫“哦豁”一声,“你能帮忙除掉山贼,我把药费都退给你。”
“一言为定。”
大夫充当介绍的人,带着二人去了村长的家。村长住的环境和村民的差不多。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