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安站在门外等着,里面不一会儿便传来动静,砰砰rou响,噼啪物碎,不像在疗伤,倒像是有人在里面打架。
林舒安抬手想要推门进去,又想到钟林海的嘱咐,纠结片刻便只能作罢。
他想,钟林海若真对钟唯不利,钟唯应该会开口叫他。
一炷香过后,房门打开。
钟林海迎面走了出来,他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有薄薄的一层细汗。
林舒安目光一愣,开口却说:“钟唯怎么样了?你把他的伤治好了吗?”
钟林海脸上的失望清清楚楚的映照进了林舒安的眼睛里,他说:“你自己去看吧。”
随后便与林舒安擦肩而过,朝院外走去。
林舒安站在身后愣愣的看了他片刻,随后转身回屋,看到屋内那人的刹那,林舒安惊呼:“他揍你了?”
钟唯一脸的鼻青脸肿,对林舒安的断定十分的难以接受:“我们是相互打了一架,他也挨了我不少拳头。不过他那人过太无耻,专门对着我的脸打!还说什么这是疗伤的报酬,放屁!他这明摆着是在侮辱我的武功!可恨!老子总有一天要亲手宰了他!”
林舒安翻了个白眼,问他:“那你的伤呢,治好了吗?”
钟唯闻言一噎,脸色立马黑沉了下去,他实在是不愿意欠钟林海这个人情。
“好了。”钟唯闷闷道。
“那就好。”林舒安拍了拍钟唯的肩膀,劝慰道,“哎呀,放宽心兄弟,没什么比保住性命要紧。你想啊,若季连戚风真派人来杀我们,我们真正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所以说,现在先欠你哥一份人情也没什么。”
钟唯想了想,点头,又想了想,强调了一句:“他不是我哥。”
随后便拿了泰山剑,跑去院子里练剑去了。
七日醉酒楼。
“哟,回来了?”龙牙在大堂坐着喝酒,见钟林海回来了,本想戏谑两句,定睛一瞧却发现这人脸色不对。
“受伤了?坐下让我看看。”
钟林海在龙牙对面坐下,将手伸过去让他把脉,另一只手却拎起酒壶便灌。
龙牙放开搭脉的手指,面色有些凝重:“先是受了内伤,而后又内力耗损过重,得,又要Jing养调理,你说你,怎么总是坑我药材!很珍贵的你知不知道?”
钟林海不理他,咕咚咕咚将那壶酒喝了个干净,这才砰的一声扔了那瓷器壶,吐出一口浊气来。
龙牙撑着下巴瞧他:“碰壁了?您这伤不会是林舒安打的吧?啧啧啧,够狠的啊,主人您怕是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今天吧?”
钟林海双手抱臂,冷着脸看向龙牙:“闭嘴!”
龙牙耸了耸肩,继续举箸吃菜。
钟林海自己郁闷了半响,抬腿踢了踢龙牙的凳子:“你说一个人怎么能一夜之间就变心了呢?他以前爱我爱得要死要活的,甩都甩不掉,怎么突然就能一脸漠视,不爱了呢?”
龙牙想了想:“这或许就叫,爱逾爱,恨逾恨。”
“什么意思?”
“你想啊,他爱你的时候,看到的都是你的好,自我克服的都是你的不好,当然会越来越爱你;反过来,他看到的大多都是你的不好之处,你在他的眼里也会越来越面目可憎。”
“哎呀!”龙牙一拍桌子,“这么说来,主人你可就惨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钟林海被龙牙气得要死,索性起身离开,顿了顿,又从怀中掏出一物,扔给了龙牙。
“炼矿师的身份牌?低级甲等?”龙牙将那玉牌仔细看了看,“给林舒安准备的?你为何不自己给他?”
“忘了,当时一气之下便走了。”钟林海没好气的说道,“你将这东西给他,明日带尘乌过去与他们同住,在玄联评试大会开始前多教他些东西。”
龙牙点头,突然想到一事:“您治好了钟唯的伤,又让他待在林舒安身边,先不说日久生情,若林如风雪来犯,他二人联手抗敌,患难见真情了可怎么办?”
钟林海面色Yin森,字字咬在齿间:“他敢!”
龙牙无语,若真发生了此事,你便是提刀要砍了他们两个,以那二人的行事作风,多半也不会害怕。
龙牙心里这么想,却不会说出来招惹怒火,便转了话题:“您今夜便要启程回彼岸沙华?”
“我会尽早赶回来。”
龙牙脸上有些忧虑:“您若是回去了,大长老怕是不会再轻易放人离开。”
钟林海没有说话,上楼回了客房。
龙牙叹了口气,拎起酒壶想喝杯酒,却发现早被人喝了个干净,桌子一拍,怒气冲冲的煎药去了。
第二日,龙牙带着师傅敲响了林舒安的门,入眼见到的便是一张毁了容似的脸,不由得惊得后退一步:“你是?”
钟唯冷着一张鬼脸,沉声道:“你们来干什么?”
“钟唯?”龙牙一声惊呼,“你怎么成这副鬼样子了?赶快进去,别把过路的姑娘给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