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心早就飞到一直跪在后面的两个男子身上,哪有闲情逸致听这两人叙旧,打断道:“今日天色已晚,澜儿先回吧,朕与裴老板还有要事相商。”
景王爷周煜澜目光在裴照身上又留一阵才转身行礼:“臣弟告退。”
待人踱出正殿,皇帝就喜笑颜开地绕过裴照,上前把那二人挽起,一手捏起一人的下巴,笑道:“裴老板果真不会让朕失望。”
见左手边那男儿目光闪躲,面颊绯红,皇帝看了喜欢得紧,抚着他的小脸道:“让朕猜猜,你便是秋水?”
秋水垂头轻声道:“是......”
皇帝娇笑:“当真是与众不同。”
言毕想起右手边还有一人,见他全无秋水的腼腆之态,竟是大大方方,面含浅笑,当即又欣喜一分,心道这裴照真会挑人,这两人竟透着全然相反的媚态,同时玩起来定当快活之极。
她身心皆已躁动,拉着两人就要往里去,没成想右手边那人竟开口道:“陛下不问小人的名字吗?”
皇帝一愣,蓦地哈哈大笑,叹道:“是个妙人!”说罢贴至他身前,纤纤玉手如小蛇般探入他的衣襟,在他胸前捏了一把,道:“那朕便问问,你是谁啊?”
忘川轻哼一声,道:“回陛下,小人名叫忘川。”
皇帝看他那动情模样直呼好,左牵忘川右引秋水直向暖阁去了,不忘给裴照扔下一句话:“裴老板且在此候着,朕先去验验货!”
裴照端着茶杯小口品着,没过一会儿便有延绵不绝的yIn逸之声喷薄而出。
皇帝的婉转娇啼自是不必说,那必是“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其间夹杂着男子的动情低吼,颇有“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之势。男女声缠绵交错,共谱了一首yIn词艳曲。
裴照听着便知那男声全是忘川发出的,他向来会叫。
干他们这行的,行床笫之事时,如何发声也是门功课。叫得好的,令人不知疲倦,流连其中。叫得差的,一嗓子能把人满身欲`火都给浇灭。
忘川此番发挥尚可,只是似是有些用力过猛,演过了些。裴照不无可惜地摇了摇头。
而这叫声也分门派,有忘川那样放恣的,就有秋水这般隐忍的。
他必是死死咬着唇,实在受不住也只是闷哼一声罢了。他又想起昨夜秋水在床上那番柔弱模样,不知这会儿是否也是不住地啜泣,直掉眼泪。
裴照心下登时生出些失落之感,好好的宝贝就这样拱手送人了,真是不知何处才能再寻着这样一个绝世之才。
不知过了多久,裴照手里一杯热茶已凉,里头才终于有了偃旗息鼓之意。
只见一宫女小步跑出来,对他欠了欠身,红着脸道:“裴公子请回吧,陛下甚是满意,重重有赏。”
裴照道了句“谢陛下”便转身踏出殿门。
然他刚刚出了宫门,角落里一黑影便闪身到他身侧,哈着腰轻声道:“裴公子,王爷请您到府上一叙。”
裴照借着他手提灯笼的暖光细细打量此人,确是熟面孔,先前在景王府打过几次照面的小厮。
那小厮没等裴照说话便引着他往前走,似是拿定他不会拒绝。
却不料行了几步发现人并未跟上来,只见裴照还立在那驻足不前,他连忙快跑回去,唤他一声:“裴公子?”
裴照垂眼瞥他一眼,背着手往左边拐去。
小厮急了,慌忙喊道:“裴公子,走反了,去王爷府得走这边。”
裴照头也不回,道:“你跟王爷说,裴某身上不太舒爽,今日便不去了,改日必定到府上拜访。”
小厮张惶,道:“裴公子,您就饶了小人吧!您也知道王爷的脾气,我要是请不来您,必受重罚啊!”
裴照停下步子,漫不经意地扭头看他,道:“你家王爷脾气我怎会知道,我自己什么脾气倒是清楚。你若再跟着我,怕是便不用回王府受罚了。”
小厮愣住,盯着裴照愈来愈远的身影呆了良久,最终还是跺了跺脚转身跑了。
翌日,裴照是被下人的惊叫声吵醒的,燕喜支支吾吾,立在他床边说不出句整话,他听了心烦,随手披了件袍子,随着周身抖成筛子的燕喜步至百草阁大门。
只见门前地上盖着快白布,四角已被染红,中央鼓出个圆滚滚的大包。那盖布薄,隐隐约约透出些底下的轮廓,裴照心里有了些数。待他蹲下掀起白布,围在四周的下人们捂脸惊呼,更有胆小者哭了出来。
裴照却是一副镇定模样,与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大眼瞪小眼。
阿紫蹲至他身侧,问道:“主子,可是仇家......”
裴照抬手打断,道:“无妨,这人我认得,有人跟我闹着玩罢了。”
那头正是昨夜景王爷派来请他的小厮的。
裴照起身,拿阿紫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盯着门前被献血染红的花丛看了半晌,吩咐道:“着人把这些清扫干净。”
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