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何也从来没问过张淙关于那张银行卡的问题。而现在时隔这么久,他不仅接到了陶静仪的电话,也听见了银行卡的去向——张淙说扔了。
晏江何确定,按照张淙的性子,他说扔了,就是真的扔了。他绝对干的出来。
为什么所有人间骨rou相连的冷暖临降于张淙头上,就非要变成侩子手的铡刀?张淙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被放过,彻底走出那一堆腌臜?
晏江何正五味陈杂,张淙突然伸手关上了两人面前的窗户。
张淙又将手机塞回晏江何手里,看晏江何瞪着他,张淙说:“开窗冷。”
晏江何:“……”
这时候晏美瞳迈着猫步悄悄踱进来,凑过来蹦高,猛扒晏江何的腿。
张淙低头看过晏美瞳一眼,跟被鬼神附体一般说道:“菜凉了,我去热热。”
“……”晏江何卡住,默默弯腰揪起晏美瞳,将它拨弄仰壳,圈怀里挠肚皮。他一边挠猫肚子一边神经兮兮地轻声暗怼张淙那鬼话,“还热个屁的菜。”
恃宠而“娇”
晏江何手上不停,欺负猫肚子能耐,满脑袋咣当毛病。而菜是真的要热。当晏江何眼瞅张淙左手一盘辣椒炒rou,右手一盘木耳山药走进来,他登时快要堵出血栓了。
晏江何无计可施,只能携同晏美瞳,被一起“轰”出厨房,打发去外头等吃喝。
该是被张淙膈应大发了,晏江何出去往桌边一坐,拿屁股捂凳子。他皱眉头发愁,手上也没个轻重,一下不小心,给怀里的猫崽子搓疼了。
晏美瞳一贯娘炮赖塞,从没有炸毛的时候,然而肚皮宝贵,这当儿它忽然嗷一嗓子翻起个儿,四条腿捯饬着滚,飞快从晏江何身上蹦下地。它尾巴朝天,瞪着缤纷眼珠子,喵咪咪地埋怨晏江何。
“……”晏江何也瞪它。他这人同理心稀烂,竟抓畜生作出气筒,语气不良地问猫,“疼啊?”
晏美瞳“喵呜”作答。
晏江何又冷哼一声,眼珠子撒摸向厨房,低低絮叨:“我也心疼。”
晏美瞳实在是有苦难诉,只能继续“喵咪”。它一只倒霉畜生,四五六不懂,心疼个什么玩意?它是皮疼,皮毛被晏江何戗狠了才疼。
晏江何继续碎嘴皮念经:“这都什么事儿啊。我的小祖宗啊……”
张淙这时候端着菜从厨房出来了,晏江何猛地闭上嘴看过去,就见张淙没事人一样将两盘菜放桌上——菜盘子在往外冒喷香的热乎气儿。
晏美瞳那对眼珠子忒会抓色,它瞅见张淙出来,赶紧轱蛹屁股颠过去,眨眼睛撒娇,扒张淙拖鞋不放爪。
张淙蹲下来摸猫头:“刚才装盘就听见它叫唤,怎么了?”
“……”晏江何顿了顿,下意识摸了下鼻梁,“我刚刚摆弄它,可能劲儿大了,弄疼它了。”
晏美瞳歪脖子,猫脸贴进张淙手心,非常应景地又嗷呦一动静,似乎是在控诉。
晏江何:“……”
张淙揪起晏美瞳来回看了两圈:“没什么事儿。”他拍拍猫头,去翻出一盒罐头来喂猫。晏美瞳看到吃的只顾撅腚,赶紧一脑袋扎饭碗里,也不作妖了。
“这猫都被你养娇惯了。”张淙看向晏江何,轻声说。
晏江何:“……”
的确是养娇惯了。晏美瞳以前就是一只没人要的残疾流浪猫,瘦得皮包骨头又脏歪歪的。现在被晏江何养好一身锃亮柔软的白毛皮,外加一双漂亮招子。它有事没事撒娇不说,还能耍无赖。
晏美瞳其实和张淙如出一辙,都是晏江何从新东街那片缺德地界捡的。而要说娇惯,张淙又何尝不是呢?
张淙这话倒更像评论他自己——张淙舒服太久了,且没日没夜朝晏江何痴心妄想。都是晏江何惯的。
既然晏江何娇惯他,张淙想着,他是不是也可以学学晏美瞳——撒个娇。于是张淙专门对晏江何喊一嗓子:“哥。”
——张淙知道,有了陶静仪晏江何也不会赶他出去。但他就是要叫一声。是,他是撒娇。恃宠而“娇”。
张淙眼光一错不错地看晏江何,语调平稳地又喊:“哥。”
晏江何现下并不知道怎么跟张淙挑起话茬,张淙既然先开口,他更乐意擎等着张淙说。可张淙两声“哥”喊完却没了后文。
晏江何急得头皮发木,只好问一下:“嗯?”
他心里暗骂,又疼又怒地琢磨:“这狗崽子倒是说话啊!”
谁知张淙竟朝他淡淡笑了笑,说道:“洗洗手,继续吃饭吧。”
晏江何:“……”
张淙这一句差点叫晏江何抬手将菜盘子掀翻。张淙说完就去洗手,晏江何坐着难受,只好也站起来。等张淙洗完手,他也去洗了一把,然后两人开始继续“和谐”地吃饭。
晏江何这一顿罕见得食不知味,他那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性子胡乱就被张淙给磨蹭没了,活似见了鬼。
“你什么时候见到她的?”“你心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