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门开了,暖光灯从背后照着我把影子映在墙上显得格外压抑。墙上的石英钟正好指到了十二点的数上,周遭空气陷入沉默。
这时屋里传出声音,“一帆哥哥,好了没?”
就好像是故意的一样,非要打破一再静止的空气。
我缓缓抬起头看着我爸,他愣住了。
女人就要从屋里出来,他一把抓起衣服扔了进去,“穿上衣服赶紧走。”
“哼。”我把倒扣在沙发上的镜框默默的放了回去。
这时女人穿好了衣服走了出来,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看见我就站住了,“诶?这是你弟弟吗?上高中了?”
“没你的事儿别问,赶紧走。”
女人见他脸色不是很好,穿了鞋子马上开门走人了。
然后又是无尽的沉默,他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是不想说什么。
他没穿上衣,只在下身穿了一条裤子,半褪没褪的情欲还留在身上。
“对不起。”
我静静听着,没有回应。
“不会再有这种事儿了。”他走到我跟前,单膝跪在地上,满眼歉意的看着我,虔诚的捧起我的手。
就这样我没有任何情绪的看着他,他虔诚的样子就好像刚才与别人翻云覆雨的人不是他,他只是在冷眼旁观似的。
我才发现,我竟然说不出任何指责的话来,甚至说不出一句无关的话。
而我又是怎么想的呢?在他出来之前不是所有的可能都想好了吗,怎么一看见他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脑子也一片空白呢。
“扬扬,你说一句话好不好,要不就打我一顿,嗯?”他很急切,“你别这样不说话,最起码让我知道你的想法,好吗?”
“我很难过。”这就是我的想法,“真的不开心那种难过。”
我看着他,脸上有冒出来的胡茬,摸上去还扎手痒痒的,“怎么会在那么年轻的时候就决定嫁给你呢?”我看着他难以置信的眼神中满是伤痕,“也对,都是男人我知道你想的什么。”
“我从来没有那样的意思。”他突然很严肃的说了一句话,“我对不起你们。”
“我知道,但这不是我道德捆绑你的理由。”
他收回手把我刚刚放起来的照片又拿了出来,塞在我手里静静的看着,过了一会儿又看我。
“老人们都说儿子随妈闺女随爸,你这模样是随了她,脾气是叫她给惯出来的吗?”
我被他说的有些茫然失措,忙不迭的把手里的照片又塞了回去。“没有,是你倒打一耙。”
他抬手摸着我的头,“过去的已经结束了,我承认我错了,这么多年从我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又到她的去世,甚至战场上一个个亡灵,或许是我见得多了,对生死什么的也都看淡了。”
“我不能在这样悲痛的Yin霾中一蹶不振,你也不能一直陷在失去母亲的悲寂中,不能这样。”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连眼泪都没有,我觉得委屈,也只是觉得委屈罢了。
“可是,我只剩下你了。”如果连你也离开我的身边了,我难以想象我会怎样。“你不能离开我,也不能与别人接近,你是我的就只能是我的。”
他愣住了,在我脑后的手突然紧紧抓住了我的肩膀,另一只手抓着我的手腕,就要把我捏碎了似的。
眼神深不见底,好像一个随时都能把我吸进去的漩涡。
他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沉默了,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我只是觉得他是我一个人的。
“贺扬,你看着我,”他更加急切了,“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你怎么想的。你说,我会记住的。”
“你是我的,”我懵圈了,虽然这是我无数个日夜以来一直认为是正确的一件事,“难道不是吗?”
他笑了,声音很大,似乎比娶到我妈还快乐还高兴。
就这一个晚上刷新了我对他所有的认识,嗯,感觉这个人和之前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同一个。
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特别开心,这几天都是这样,我是真的不明白在这样的事情之后他竟然能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过着日子而且更加开心,是不是脑子坏了。
虽然他是我爹,但是我还是觉得他脑子出了问题。
高三的生活真的不是人过的,可日子过得却很快,只要遇上考试那就更显得快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的成绩是稳步上升的,虽然幅度不大,但是这几次考试看过来是的,我都不知道为什么。
马路说我这个叫扮猪吃老虎,明明说好一起倒数可我是越来越离谱。别看马路这么说我,高三都是复习课,这小子甚至连网吧都不去了,天天闷头学习,都快连我都不理会了。
终于,这天晚上我问他了,“你小子不厚道啊,天天学习都不搭理我了。”
“你可别扯了,就因为你,我妈是天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