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没要那个位置,康熙帝的病情好得很快,天下的主人还是他。
三堂会审,纳兰明珠队所有的罪状供认不讳,谋杀皇上和太子,勾结前朝余孽,弄权谋私,结党贪污,一条条一件件,足以让他死上千万次。
但是弑君一条,便是诛九族的大罪!
明相倒台是必然的,大阿哥受到牵连也是意料之中,太子爷给胤禔求了请,康熙原意是要将他圈起来,后改成了放逐,驻守边关,无召不得返京。
胤禔走的时候,太子爷去送了他,获罪的皇子落魄得还不如平头百姓,往日巴结上来的群臣现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谁不知道大阿哥这是无法翻身了,不落井下石就已经仁至义尽了。
胤禔孤零零的一个人走上流放之路,身边随着一个不陌生的男子,大阿哥的心头好,这也给他多了不少安慰。
“大哥,这杯酒孤敬你。”太子爷亲自倒酒,也给他身边的男子倒了一杯,落难仍不相弃,这份真情让他也很感动。
“多谢二弟。”大阿哥饮尽送行酒,他在笑着,眼里还是有着说不尽的落寞,他对太子爷说道:“二弟,其实大哥并不无辜,这件事我一早就知道了,虽然没有参与进去,可也是没有阻止,我知道皇上开恩也是看在了二弟的求情,我都认了。”
太子爷不恼,这是他和胤禔的立场问题,他们本就水火不容,一个大清的长子,一个是大清的嫡子,都是一样的尊贵,也都是一样的尴尬。
出身就是横在他们之间的一根刺,即便走的距离再近,这根刺也不会被拔掉,早晚会刺伤了彼此,所以,他走了也好。
“我到后来才醒悟过来,若是没有皇上的默许,明珠是没有机会出手的。”胤禔叹了口气,自斟自饮,无奈至极,“二弟,小时候我是真喜欢你,但是额娘不让我喜欢你。长大了我也不讨厌你,但是我有我的家族,我有我打算,我不能喜欢你。”
“我知道。”太子爷坐了下来,他放下了身份,和胤禔就像寻常百姓家的兄弟一样谈心,一如他们幼年的时候误入藕花深处,温暖着童年的彼此。
“我一直都不讨厌你,但是我不能不和你作对。”胤禔苦笑道:“我也想一心一意辅佐你,但是你登基,你不会放过我额娘,也不会放过我母家,更不会放过明珠,所以,我没得选择。换做是我上位,我也没得选择……”
“不错。”他们代表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很大的对立的势力,一山不容二虎,帝王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的。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很好。”康熙还是给胤禔留了几分薄面,没有将他贬为庶人,不过……“来世我只想和你做寻常人家的兄弟。”
“我也是如此想的。”太子爷举杯,二人相视一笑,泯尽恩仇。
太子爷目送二人登上马车,叮嘱道:“大哥,保重。”
“二弟,你也多多保重吧。”
马车渐行渐远,太子爷转身回宫,他望着金瓦红墙,气势恢宏的紫禁城宫殿,却觉得这是一方牢笼,胤禔解脱了,他却不得不束缚于此。
朝堂上本是索相和明相相互制衡,如今明相倒台,索相一家独大,兼之太子爷风头正盛,上门巴结讨好,献礼送殷勤的人数不尽,踏碎了索相府三条门槛。
索额图按太子爷的嘱托,将送的礼收下了,却列出列清单,送给太子爷。明珠倒台之后,索额图虽然畅快,却也失意,他预感下一个开刀的就是自己。
太子继位自然要靠索额图的力量,但是他们一家现在的势力太大,隐隐有赶超当年的佟半朝,最关键的是,太子爷还没登基呢!
康熙帝临政的第一天,那些怀疑他身体情况的人立刻就打消了不该有的念头,他们的君王看上去一点毛病都没有,健康的不像个受过伤的人,Jing神状态比之前都要好很多。
康熙痊愈之后,太子爷果断的放弃了权政,全部交还给康熙,甚至提醒索额图急流勇退。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索额图心灰意懒,看清了康熙暧昧不清态度背后的冷血,他也生出了退隐的心思。放权有何难,他的几个儿子还会因此受到重用。
遇刺之事就像衣服上的一粒小小灰尘,轻轻一弹就被抹掉了。
太子爷和康熙疏离了很多,他没有去询问,但手里握着的证据都表明这是英明的君主设下的圈套,恐怕连受伤都在他的算计之中,不然何以见得,伤好得如此之快?甚至要传位给他的圣旨,都是在试探他的心思,究竟有没有弑君之心,还是有没有迫不及待要登位之心。
太子爷冷淡康熙,而康熙也冷着太子爷,这个局布下后,收到的结果并不让他满意,他被太子爷的做法和态度寒了心。
帝王心术,终究是权谋太多,疑心也多。
就在群臣以为太子爷会受到重视,委以重用的时候,康熙却将目光放到了四阿哥胤禛身上,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四皇子却是心思缜密,小小年纪便城府很深,是个做大事的料子。
太子爷对他们的尔虞我诈没任何心情,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