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小鹿受惊后,不远处石头后面一双悲伤的大眼睛看着它倒地,疑忧不定刚想上前,却见侍卫冲了过来,头也不回的逃进了树林里。
“乘风,去。”胤礽拍了拍马驹子的脑袋,紧随其后。
母鹿狂奔,一箭射偏,很快另一支长箭破空而来,没入其脖颈,母鹿哀鸣一声倒下了。
胤礽放下手中的箭,有些不悦地回头看向执弓的康熙,“皇阿玛,皇儿可以自己射中这个猎物,不用你出手的。”
侍卫将母鹿抬过来请示过目,康熙道:“这是太子所猎。”
太子爷抢声道:“这是皇阿玛猎的!”
他才不稀罕不属于他的功劳,双腿一夹,乘风载着他扬尘而去。康熙忙策马追上,暗道这孩子脾性真烈。
山风扑面,胤礽冲出树林,跃闪山头,忽然眼前一亮,面前豁然开朗,敏锐的捕捉到空气中的讯息。
悄悄跨过山头,山谷中几只梅花鹿在蓝天白云下悠闲吃草,远处还有一头花豹窥伺,太子爷兴奋不已,搭弓瞄准那只豹子。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花豹后腿一蹬,瞄准时机一扑,胤礽同时一松手,连放三箭,一箭射中花豹的后腿。
鹿群惊散逃走,太子爷紧追豹不舍,射中豹的肚子,受伤的花豹流着血拼命奔跑,终于在小溪边倒下,几乎流干了血。
康熙赶上来,他看到太子爷盯上那只花豹后,有心放手让他一试,没想到胤礽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朕的保成居然猎到了一只豹子,了不起。”
胤礽得意地看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暗道你抢了那头鹿就抢了吧,这只豹子可是我亲自打猎的,让小瞧我。
太子爷意犹未尽,奈何天色不早,是时候启程返回了。
脱下骑射服,换上便服时,胤礽才发现他的双腿内侧磨破了,走一步都疼,骑了一天的马,也难怪会磨伤。
太子爷强制镇定,不让别人看出纰漏。但是康熙还是一眼看出他走路的姿势不对劲,胤礽只道没事,反而让他皱眉。把太子爷拉上龙辇,动作大了点,疼的他一抽。
“保成,你伤到哪里了?”
康熙担忧的要检查他伤处,后者十分窘迫,推开他手,突然康熙明白了什么,命侍卫送上一盒膏药来。
“保成,过来,朕给你上药。”康熙无奈的笑了笑,这孩子,什么都不肯说,这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胤礽红着脸道:“皇儿自己来。”
“保成还怕羞了?又不是没上过,乖乖的躺着,把裤子脱了。”
拗不过康熙,胤礽靠着锦缎,窘迫的偏开头,脸颊绯红。
孩子的皮肤很是娇嫩,红彤彤的一片,康熙本来的打趣心思全部化作了心疼,膏药在掌心化开,涂抹上去,有的地方红得渗出了血珠。
“保成,你自己受伤了都不知道停下来吧?”康熙责怪道。
胤礽的语气很是无所谓,“这点小伤不碍事,皇儿疏于练习骑射才会如此,以后多勤快些不就好了,皇阿玛放心吧。”
第一次太子爷学骑马的时候就磨伤过,康熙于是便禁了他长时间骑马,小孩子的身体还是吃不消太过剧烈的运动,今日大概是因为太子爷首次射猎,而疏忽了。
康熙沉了脸,“一个月内不许骑马。”
太子爷射了一只豹子,正高兴着,也不与他计较。
事后,史书有记:康熙十八年六月初四,仅五岁的皇太子胤礽随父皇于景山骑射时连发数箭,射中一鹿、一兔、一豹,康熙帝非常高兴。
总算和上辈子的收获不一样了,胤礽特意命人将鹿送给太皇太后,他本意也想将豹子呈上去,康熙做主留下了。
太子爷令内务府赶制两个箭袋出来权当纪念,他十分看重珍惜,骑射时常待在身边,多年不许替换。
小太子爷在景山射猎时优秀的表现盖过大阿哥当日,在朝堂中人人交口称颂,其中很大一部分功劳还是出于康熙帝毫不吝啬的夸奖,大臣们自然乐得跟在后面歌功颂德。
太子得脸,索尔图更是高兴,送给东宫很多东西,太子爷也回赠很多珍宝,他特意挑了一副字送给索相。
供奉太子厚意后,索尔图迫不及待打开一观,只有一个字,“隐。”
笔力稍弱,风骨初具,清秀端庄,透过这张纸好似看到一个华贵稚气的孩子一脸严肃的告诫他,那眼里的老成全然不像一个孩童应有的。
索尔图捧着这副字,思考良久,眉头越皱越深,眼神和烛光一样晦暗不明,突然他生生惊出了一身冷汗。
索相一夜思索胤礽并不知晓,近些年来索相风头太盛,不知收敛,太子爷深怕他会步上前世老路,所以才会借机提点,但愿他的叔公能看进去吧。
第二十五章:手足之情
太子爷景山之后便被禁了骑射,无聊之际大阿哥和慧敏来看他。
见完礼后,胤禔落坐取笑道:“太子弟弟刚射了一只豹子,正是得意之时,怎么坐在宫中唉声叹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