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现实,余泽转而问那些警察:“是曲萧何带你们到这边来的吗?”
有一位年纪稍大的中年警察回答了这个问题:“对。我们在调查灵异怪谈社的成员,轮到这个人的时候,他就说,他知道情人亭的秘密,我们就到这里来了。”
因为现在情况不明,而余泽和严悄显然对情人亭十分了解,所以中年警察也不隐瞒,坦诚地告诉了他们这个过程。
余泽心神不宁,上一次到达怪谈核心时发生的事情,他还记得清清楚楚。现在情人亭虽然没什么动静,但是这显然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严悄说:“他没和你们说,情人亭的秘密是什么?”
他们就光明正大地站在那儿,谈论曲萧何。但是曲萧何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一样,只是目光无神地看着情人亭,对外界完全没有反应。
余泽瞧着他,觉得这副样子,倒挺像是病毒进入衍化期之后的感染者。
中年警察说:“没,他一直在卖关子。”他用一双眼睛打量着余泽和严悄,“你们……也知道?”
“知道。”严悄随口说,但是并没有说出情人亭的秘密是什么。
中年警察皱起眉,心想,与这件事情有所牵连的人,似乎嘴巴都挺严。
他一时间吃不准情人亭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听着他们刚才的话,似乎是情人亭成Jing了?但是……这怎么可能!
中年警察用狐疑的眼神打量着严悄。
严悄说:“时间太晚了,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曲萧何这样子,也得去医院看看。”
中年警察偏头看看曲萧何,觉得严悄说的有道理。
余泽欲言又止,心想,他们还没通过情人亭的考验啊?
但是严悄的话显然是有所目的的,余泽也就闭了嘴,打算看看再说。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那群警察,就这么顺顺当当地离开了情人亭。曲萧何迷迷糊糊地跟在警察后面,想走,却没走成,像是有堵无形的墙,把他们和外界隔开了。
余泽试探性地用手举在前面,往前走了走。不出意外,在距离情人亭三米远的地方,他感受到了一种柔和的阻力。再往外走两米,那种柔和的阻力就成了一种碾压性的力度,让余泽再也不能前进一步。
他们三个被困在了这里。
余泽深吸一口气,后退几步,疑惑地问严悄:“为什么那些警察可以离开?”
“因为他们没有相信情人亭的怪谈。”严悄说,“他们和这个怪谈没有关系。”
余泽愣了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忽然觉得,怪谈与病毒的表现形式,似乎有微妙的不同。
……看起来,怪谈更加像是一种实体。
余泽头疼地看了看还迷迷糊糊的曲萧何,不由得问:“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严悄带他进来的时候,显然胸有成竹,不会没有办法解决这件事情。
严悄避而不谈这个问题,转而说:“你知道,一个怪谈的形成,是有时间顺序的吗?”
余泽思索了一下这个概念,然后又类比了病毒发展的三个阶段。
理论上说,怪谈更像是进入衍化期的病毒,从一开始就会向外界施加某种影响。
这么想着,他忽然明白过来。
“你的意思是……怪谈的最开始形成,是有人类的影响的?”
他这话说的无比别扭。
其实和病毒进入衍化期一样。病毒进入衍化期的前提条件,是有感染者……替换到怪谈身上,就是有相信怪谈的人!
这么想着,余泽又想到刚才曲萧何的话,他说,他和杭雪才是第一对通过情人亭考验的情侣。
余泽到抽了一口凉气,他指了指曲萧何,不由得问道:“他就是那个……”
严悄点了点头,说:“没错,他就是怪谈的触发者。”
“触发者……”
余泽默默念着这个词。
似乎就是病毒源头的意思。
从概念上解构,就是同样的意思,但是从作用上,又有了些许不同。
在怪谈被触发之前,怪谈的存在似乎并不为人所知,只是某种广为流传的概念、故事、灵异事件,但是在怪谈被触发之后,似乎就直接成为了衍化期的病毒,开始无穷作妖。
话又说回来,之前何知少说过,怪谈就是长期未被解决的病毒。从这个角度上来说,这么长的时间,也足够病毒进入衍化期了。
但是,余泽却觉得有些微妙。
在最开始,常左棠向他解释病毒概念的时候,就提到,病毒是来自外星球的文明。
但是……这些怪谈,是不是过于贴近人类文明了?
情人亭、下水道,这些都是属于地球的元素。当然,其中扭曲的意念,的确不像是正常人类所能想出来的,但是终究……太像是人类了。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特局的存在,余泽或许也会觉得,这就是怪谈,成为现实的城市怪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