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一日不能安枕,今日没有南军,明日也勾来别处祸水,我已修书一封,写了此人行事种种,命人带往京城,皇榜上赦了我孟家上下,此信即刻呈上,还请大人帮我带个话儿,问陛下敢不敢赏我个恩典,与我赌这一遭。
任长风沉默许久,才堪堪说道,若真有此人,怎的你们这么多书信中,我一丝端倪也未瞧出。
孟华年笑道,此人身居高位,我与王爷自是不能落下笔墨痕迹,如今倒成了一桩好买卖。
任长风瞧着孟华年这么个俊秀公子哥儿,竟是心狠手辣之辈,出卖同党,利诱皇帝,顿了顿,终是说道,我即刻修书送往京城,还望你言而有信,莫辜负了圣上仁慈之心。
孟华年作揖道,华年谢过大人。
说罢,便领着胡老爷子等人出门去,一颗心儿早就飞到十里外。
彼时火云漫天,红粉霞光,正是日落之前。
忽听得身后有人哭叫道,华年,你去哪儿。
孟华年回头一看,只见柳暮亭立在晚霞中,微风吹了满怀,好似迎风而起,纤弱不堪,再看他身后任长风虎目生威,想起前世与这二人纠葛,终是说道,日后天高海阔,孟某再不踏足故土半步,谨祝二位官运亨通,飞黄腾达,咱们就此别过。
柳暮亭上前几步,身子已是摇摇欲坠,凄声道,你便如此对我。
孟华年并不应他,脚步不停,归心似箭,就听柳暮亭尖声叫道,你急着与他双宿双飞,你便搂着他尸体快活去。
49.
孟华年心里一惊,转身直奔柳暮亭,疾声问道,你说什么。
柳暮亭业已疯癫,痴笑道,我给你的青山敬了一杯好茶,那原是圣上赏给你的,我舍不得你。。。
话说到后半,声音已是愈来愈小,宛如呢喃,孟华年听在耳里,字字都是剐着心头的血rou,提着柳暮亭的衣襟,怒喝道,什么毒,解药呢。
任长风看着形势不对,便要上前,叫胡老爷子等人拦住,那柳暮亭捉着孟华年衣袖,抱着胸前那只手,留恋不已,嗔道,圣上赏的毒,哪里有解药,你快去呀,他现下定是一副好颜色,眼里耳朵都是血,巴巴地等着你。。。
孟华年只觉喉头腥甜,胸中一片冰凉,神思都恍惚起来,抽出长剑,直劈柳暮亭面门。
柳暮亭万没想到孟华年如此狠心,竟也不躲,待血溅了满脸,身子软软倒下,也瞪着双眼,直直地盯着这人。
孟华年惨声叫道,我醒来便该第一个杀了你,第一个杀了你。。。
口中叫着,手中又是挥剑向柳暮亭乱砍乱劈,胡老爷子不知他胡言乱语些什么,只道他是发了狂,制住孟华年,急声道,老爷莫要耽搁,快去找人,看看有没有救。
孟华年悔的捶胸顿足,大哭不止,口中大叫着什么都没了,众人只得将他拖下楼去,直奔城外。
他们走后,任长风才得以上前探了柳暮亭鼻息,知道这人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不由得叹道,你这又是何苦。
本已有了生路,偏偏要现下说破,便是要那孟华年日日夜夜都恨着他记着他想着他,想着庄青山是被他所杀。
柳暮亭一条刀口自面门到胸前,劈的血rou外翻,模糊难辨,兀自撑着一口气,张嘴想说什么,都叫嗓子里的血沫呛住,咕噜了几声,死在任长风眼前。
任长风将他双目阖上,自己也脱了力,一屁股坐在地上,任晚风徐徐吹拂,只抬眼望着窗外夕阳风光,红彤彤映了满目,看了好一会子,才缓缓说道,你放心,那个人是死定了的,你得不到,他也得不到。
临江楼下,街口巷末,炊烟袅袅,饭菜香气四溢,行人归家,过客营商,红果菜蔬琳琅满目,酒肆挂了灯笼,面馆支了长椅,平头百姓三三两两,嬉笑顽闹,恁是天下大乱,此时也偷的几分安虞。
却见几人快马而过,惊扰一条长街,马上一人涕泪长流,不能自已。
十里亭处,几人刚刚分食了炊饼,充作晚饭。
庄青山服侍文妈妈躺在车中歇息,自己拣了亭边坐下,望着远处那城镇笼着霞光,不由得浅笑起来。
自己心爱的人正在那城中,说好了这时快马来追他。
正想着,身上一暖,翠片拿了袍子给他披上。
这丫头坐在他身边,说道,管家,咱们这是往哪里去。
庄青山先前捂的紧密,怕露了口风,现下已是出了城,左右又是亲近之人,便笑道,一路往西去,到大理国,那里比咱们这儿暖和,听说茶花也开的好,华年喜欢那儿。
翠片见庄青山满眼疲累,与自己说话,两眼还痴望着城中,便柔声说道,你若是乏了,靠着我睡一会子,老爷来了,我叫你醒。
庄青山笑道,不知怎的,确是有些乏,心慌的紧,许是这几夜睡不踏实,你替我望着,莫要溜神。
说罢,又依依不舍瞧了瞧远处,脸蛋才附在臂弯中,慢慢阖上双目,没了声响。
翠片不扰他,只小心将袍子掩到他脸边,见他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