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了Yin招,在饭食里加了东西。
跑肚这种事情,提起来总是腌臜,老爷败兴是小,若是心里存了介蒂,才是大麻烦,奈何那秀芽是个大意的,翠片不在这片刻功夫,便出了事。
7.
当夜孟老爷便去了柳先生院里。
庄大管家派人去伙房查了吃食,也寻不出个门道,满院子的夫人姨娘,单这张生吃坏了肚子,好在秀芽虽大意,心思倒也不蠢,对外只说张生染了风寒,将跑肚的事情捂的严实。
庄大管家却好似吞了两条臭蛆咽在嘴里,一条是那笔糊涂烂帐,另一条便是张生这桩,加之先前林林总总的龌龊事情,叫庄七喝口茶也觉得牙根疼。
待数日后那张生养好了身子,庄大管家特留了翠片在他院中看顾,又挑了自己的两个心腹丫鬟一并入府,一个唤作深桃,另一个则是金盘,另有使唤下女若干,便是不敢再用府里的丫鬟,怕哪个早叫人收买了去。
这一院子女人,独守着张生一个男人,倒叫张生份外惭愧。
且说这日庄大管家正准备再提张生之事,倒叫孟老爷先开了口,问那新请的先生身子如何。
说这话时,柳先生正在旁边伺候笔墨,庄七自是欣喜,知道老爷到底是上了心,忙不迭地称那张生大好,也不理那柳生冷着脸,一串恭维话说着,哄的老爷今夜便要去那张生院中。
只听啪嗒一声,柳生手里的墨砚扔到砚台里,孟老爷回过头来,勾着柳生小巧下巴,笑道,柳儿可是醋劲儿大。
这孟老爷本就生的一副好皮囊,今年不过二十有七,年纪轻轻掌了偌大家业,活脱的豪门贵胄,此时稍作安抚,那柳生便心花怒放,原本恼怒的心思也叫这一颦一笑勾了去。
这柳生虽是手段下作,可爱慕这孟老爷的心思,倒是十足真金,想到这夜里自己枕边的人便要寻他人去,心里如刀似割,不用打晃,眼泪也泛出几颗,咬着嘴唇轻声呜咽。
孟老爷贯是吃他这套,玉手一伸,将柳生扶在怀里,小声哄弄,眼波一转,给庄七使了个眼色,便是告诉庄七,夜里好好准备。
庄七看的明白,出了书房,便Yin笑着去了张生院中。
多以为老爷宠溺柳生,不过当他物件一个,待这姓柳的受了冷落,再将先前的帐算算清楚。
张生知晓此事,面红耳赤,一颗心肝宛如擂鼓。
自那日在园中初相见,孟老爷在席间冲他微微颔首,举手投足,都是潇洒,加之周身这许多美妾娇婢,独独提携于他,更是叫人倾心。
便是一桩腌臜买卖,也因着这芝兰玉树之姿,遂成了风雅之事。
庄大管家先前遭了算计,这次便万分小心,自己坐镇张生院中,连个洒扫的仆役自外墙经过,也叫人盯的仔细,那吃食茶水更是减而再减,生怕又坏了事。
翠片秀芽深桃金盘四个丫鬟为张生梳洗妥帖,选的亦是清雅袍子,浅色发带鞋袜,衬的张生更是儒雅,多了几分诗情。
这厢万事具备,哪知东风叫人截了去。
老王爷府里突然来人,急急地将这个妻侄子叫了去,孟府上下等了数日,也不见孟老爷回来,倒是跟前的小厮回来报说老王爷有要事相商,让家中各院一如从前,悉听大夫人管教。
众人都知,大夫人是个不爱管事儿的,这打理大小事务,便又是庄七做主,但庄七不过是个奴才,各院又不大将他放在眼里,因此见缝插针,能捞便捞上一把。
庄七忙的团团转,柳先生院里倒是清闲,老爷回来前刚赚了一笔狠的,这几日自然是松松手。
虽说那张生的事儿两三次被耽搁下来,可孟老爷那次特特问询,到底在柳生心里扎了根刺,只觉这张生还未收房就引得老爷如此青眼,将来必是少不得争风吃醋。
这柳生也是个痴人,任那孟老爷多少房妻妾,也不计较,只觉自己才是与老爷知心的,偏是这张生相貌平平,引了老爷侧目,倒教他摸不着头脑,忌惮不已,如临大敌。
这一忌惮,Yin毒的法子便计上心来,第二日,柳先生连亲信的随从也不带,独个儿出府去了,便是要在孟老爷回来前,解决了张生。
8.
柳生独自出府,虽是背了人,哪里躲的过庄七耳目,那柳生出去不过见了个街上的货郎,奇怪的是,庄七的人跟着那货郎想一探究竟,倒叫货郎不声不响地给甩了。
庄大管家顿时心生疑窦,这跟出去的是府里顶尖的护院,江湖上是有名号的,凭空叫个货郎甩了,只怕那货郎也大有来头,偏作这下贱打扮,定有图谋。
这柳生原是伎馆清客,席间弹了曲清雅的夕静赋,婉转凄哀,本是扫兴,却引得孟老爷很是倾慕,恰恰那日春风急,吹入栏杆,掀起那纱帘一角,露出柳生楚楚身姿,动人娇颜,宛如皎白玉兰坠了尘泥,又似纤纤嫩荷乌塘里挣扎。
孟老爷当夜便赎了人回府。
庄大管家愈想愈觉得蹊跷,秘密安排了五个好手寻出府去,一心要捉柳生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