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没两年。
她怔住,耳边落下苍老的嫌恶的奚落:“你为个男人要死要活,从国外追到国内,热脸贴冷屁股非要下嫁。生不出儿女转头想用我陆家的东西去卖乖,你不姓陈姓什么?”
“陈太太。”
陆京佑冷撇嘴角:“别人喊你陈太太,你就只记得陈不记得陆,丢人现眼。”
“我……”
心脏绞痛,陆菲然难受地支吾:“我那是……那是……”
陆京佑已然转开目光,她许久说不个长篇大论,怒而起身。丢下一句“你们男人懂什么?!你们就会自说自话!”便拔腿推门跑出去。
来也突然,去也突然。
无辜看戏的徐律师干笑:“我……去看看。”
面无表情的老管家颔首:“我也去看看,她那性子受不了打击,容易出事。”
去去去都去。
老爷子拂手:都别烦我。
他今天元气大伤又老好多岁,徒添白发。
徐克己转身出去,问着路找到底下停车道。门童缩着肩膀说,方才有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拎着高跟鞋开车走了。
“麻烦了。”
易叔表情凝重:“这边下去只有两条道,我们分开走。”
“行。”
两人分道追人,车辆划过夜色。
陆珣在红灯前停下。
本来以为飘飘然放下陆家会觉得不过瘾,不痛快。结果事实证明,丢开陆家直接过老丈人的关,这下女婿的位置彻底坐死,超强胶水黏上了。
陆老板心情还是很好的。
当下时间六点钟,回去吃汤圆应该不吃,至少不必做狗。
优哉游哉想着,红灯数字慢吞吞的跳。
陆珣侧头瞅瞅那副驾驶座上的粉兔子,伸手扯了扯耳朵,再扯扯耳朵上的小花。
它没什么脾气,乖乖的任蹂任躏。
就是危险驾驶不太好,虽然他车技超级好没得挑。
陆珣心血来chao倾过身去,给它系安全带。没留意到不远处幽幽停下来的车,陆菲然指甲嵌入方向盘,两排牙齿吱吱磨响。
她缓缓抬起踩住踩车的脚,挪动,往油门死命踩下去。
绿灯。
陆珣满意地打量着安全带,刚直起身来,一股猛烈的冲撞力压过来。
漆黑夜幕下,一辆白色的车冲向遵纪守法的黑色车。
车头嵌入车腰,拖拉机似的连推带扑纠缠出去数十米,狠狠撞在路边偌大的酒店招牌上。车头车尾喷出大股大股的气体,铁板上红红绿绿霓虹灯犹在闪烁。
滴答,殷红的血溅下来。
车里久久没有动静。
作者有话要说: 陆珣:别问,没死,要赶回去,我不当狗。
阿咚:别问,死了,不要打我,过两天我就让他们俩单独过夜(开车是不可能的,单身的我怎么可能开车?别想了睡觉,梦里飙赛车我是冠军。
☆、扒个裤子
汪汪汪, 汪汪。
不lun不类的狗叫声钻进耳朵,隐隐在远方。
眼前黑漆漆, 滴答滴答的水滴溅下来,冰冰凉凉的触感分明。陆珣下意识往前移动,汪汪声音逐渐清晰, 关键是为什么越听越熟悉??
他想了想, 恍然大悟:
这不就是他自己的声音么。
绝了。
众所周知男人做小女朋友忠诚凶狠的狗算是情趣, 不可耻。但正儿八经汪汪汪的,除了疯子傻子, 便是装疯卖傻没骨气的窝囊货色。
非常丢人。
超级有骨气不想丢人的陆老板一个激灵,骤然恢复意识睁开眼睛。视线里模模糊糊好几层重影,周围充斥着难闻的汽油味。
眉角shi漉漉,有什么温热的ye体不断往下流。伸手一抹, 好的满手猩红的血。
猜到了。
陆珣啧了声, 反手抹在车座上。
摘掉眼里不舒服的杂物,耳边滴答滴答的动静Yin魂不散。分不清是汽油还是血在漏。
身旁车门被撞得变形凹陷, 双腿被迫挤压。难怪无意识的时候, 梦里像个不会走路的僵尸, 只能傻了吧唧蹦蹦跳跳。
……双倍丢人简直不堪回想。
车头大约斜撞上广告牌。
不得不感叹铁做的玩意儿擅长塑形, 眼下副驾驶座便深陷模具般的铁片之中难以脱离, 车门同款堵死。好在后排右边的车门离广告牌有点小距离, 足以逃生。
陆珣夹缝抽出腿,拱身越去后排座的时候,顺手牵出安全带下的红兔子。
终于摆脱掉狭窄车厢, 吐出口闷气儿,胸腔原本隐隐的疼痛随之加重。除此之外碰碰这里疼,捏捏那里也有点疼。好像全身上下没有完全不疼的地方,唯独知觉还在。
头顶的夜空依旧浓稠,手表表盘碎裂成粉末散状。秒针不再走动,所以弄不清楚具体时间。
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