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的,顾沉舟心下觉得奇怪,却也并不多问,面上一派感激的应下来。
兄弟两人你来我往的下了几盘棋,顾淮屿只觉得心里的担忧越来越重,脸上好兄长的做派差点都端不住了,略微小坐了一会儿就找了借口匆匆告辞。
看着这畜生狼狈离去的身影,顾沉舟以书掩面仰躺在塌上无声大笑。
前世谢姝婉嫌他愚笨,两个人之间没有共同爱好,故而他的棋艺是谢姝婉手把手教的,水平到底如何他也不清楚,总归是在谢姝婉手底下走不过十步的。现如今,他用谢姝婉亲自教授的棋艺打败她的心头所爱,想想只觉得痛快。
端砚站在门口,眼神不住地往棋盘上看,心里有些焦急。在荆州的时候,他暗地里打探过,这个土包子连字都不认得几个,更别说下棋了,怎么进了侯府却像是换了个人?若非这一路对方都在他眼皮子底下,端砚都要以为这三少爷被人给掉了包。
夫人派他去接三少爷回府到底是什么目的,端砚一清二楚。可是现在端砚却不确定了,这样和传闻中没有半点相像的三少爷,他会按着夫人的计划行事吗?端砚怎么瞧都觉得不可能,他要不要去和夫人说一声呢?
顾沉舟笑了好一会儿,只觉得回来这几日里心头的郁气一下子散去不少,顿感神清气爽。他索性丢了书本,支着下颚趴在桌子上,撩起眼皮端砚道:“……我父亲何时归家?”
一个打小就没见过亲生父亲的儿子,对着自己的生父,心里怎么都该存着一两分期待三五分濡慕的吧?顾沉舟在心里琢磨着,上辈子经验来看,父亲并不喜欢庶子,却又希望自己的儿子天资聪颖,能够光耀门楣,那么他如果同时能够满足这两个条件呢?
“侯爷,侯爷每日大约在酉时三刻回府。”端砚想了想又道:“少爷可是有事要禀报于侯爷,可要奴才去前院和大管事说一声?”
酉时三刻?
顾沉舟眯了眯眼,他记得自己这侯爷爹向来是戌时一刻回府的,原因么,便是家里的公主管的太严,这侯爷爹不想看见对方。可为何端砚却说是酉时三刻?顾沉舟看着端砚的目光充满了审视,片刻后道:“不必了,你就给我说一说这府里头大大小小的主子们吧,你家少爷我这初来乍到的,什么都不清楚,这些事可全都倚仗着你呢!说的好了,本少爷重重有赏!”
这话端砚爱听,脸上就带了点儿得意之色,算这土包子知道好歹。他略微想了一番,就开始一一分说府里大大小小的主子们都是个什么情况。
顾沉舟歪在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盯着端砚的目光越发的幽冷。前世谢姝婉曾经和他一一分析过这府里的人,端砚这个狗奴才,现如今是越发的狗胆包天了,以为他刚回来就好糊弄了是吗?
远在千里之外的荆州城,谢老/二双手负在身后,脸色Yin沉的如同墨汁。他一脸烦躁的来回踱步,周身的气息狂躁暴郁,走了有一会儿,突然转身抬脚就把跪成一排的几个小子挨个踹翻在地,暴躁的大吼:
“你们几个都是蠢得吗?两三百土匪,就你们几个带的那点子人,就敢跑去端人家的老巢,脑子呢?你们的脑子呢?长在屁/股上了吗?自己去送死就算了,谁给你们的胆子把小七也带上了?”
谢老/二越想越气,越想越暴躁,到最后直接在院子里团团转,好半天看到墙角靠着的一根棍子,气势汹汹走过去拎起来,朝着几个小子就劈头盖脸的揍起来,“我让你们不长脑子,让你们犯蠢,你们剿的土匪呢?剿的土匪呢?”
家里最宝贝的小七出了事,几个小子本就愧疚的不得了,这时候谢老/二要揍他们几个,反倒让几个小子觉得该这一顿,小七是他们谢家的宝,真要是因为他们几个出了事,不说别人,就算他们自己杀了自己的心都有,挨一顿揍又算得了什么?
见几个小的不反抗,谢老/二气的肝疼,这都多少次了?没出事的时候谁都劝不住,出了事就知道后悔,日后继续再犯,简直就是个恶性循环,典型的勇于认错坚决不改,如果不是亲兄弟,都想趁早打死了事!
就在院子里鸡飞狗跳的时候,门外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怎么回事?”
谢老/二身影一顿,手里的棍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抬头看着院门口风尘仆仆,满面风霜的老父亲,噗通一声跪下去:“爹,儿子不孝,没有完成您的嘱托,没有照顾好弟弟妹妹,请您责罚。”
谢让看着跪成一排的几个儿子,心里忍不住跳了跳,虎着脸道:“不成器的东西,到底怎么回事?还不给老子说清楚!”
谢家兄弟几个面面相觑,都垂着头不敢吭声,被二哥打一顿没啥,要是让爹娘知道了,还不打劈了哥几个!
最后还是谢老/二顶着压力开了口:“上个月我们接到消息,九安坡一带的土匪出现在荆州,在我们兄弟几个合计了一下就一起来了。没成想,到了荆州才发现,小七也偷偷跟着来了,并且还在我们之前就到了。”
“信上说也就十几二十个土匪,我们就想着没什么大事儿,就让小七一起跟着,可是后来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