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她还是踮起脚,白嫩的手指按到他两边的太阳xue上, “回去让阿庆重新端碗醒酒汤来!”
骤然凑近的女孩子身上有着好闻的香味,似是某种果香,又像是春日的花香。顾寒寻几乎是有些沉醉地闭上眼, 像只大猫一样,轻轻侧头挨上她的掌心。
厉飞瑶哭笑不得, 干脆将冰凉的掌心贴上他的侧脸, “舒服吗?”
顾寒寻喉咙间发出轻叹, 眼睛微睁,瞧着对面少女脸上盈盈笑意,胸中溢满了欢喜。
待到第二日冯都督酒醒,自是不知道昨晚发生的小风波。刘氏倒是想给他说说, 他的好女儿干的丢人事,可是对上厉飞瑶似笑非笑的目光,她又讪讪地咽下到嘴边的话。
出了这样的事,厉飞瑶也不想待下去了。早饭过后,她就提出想去周边的城镇逛逛。冯都督瞪着一双虎眼,佯装不高兴,“舅舅才归家,你就急着离开,是不想见到舅舅吗?”
厉飞瑶乖巧地坐到他身边,亲亲热热挽住他的胳膊,“这几日都待在海城,该去的该玩的都去过了,就想去周围逛逛。听说表哥不是在宁阳县任职吗?正好去那边看看!”
冯都督脸上这才露出点笑容,“那我去信一封,让你表哥好好招待你!”
刘氏适时的在旁边插话,“婉晴在府中闷了些日子,不如让她也跟着去吧!她也好久没见到她大哥了!”
冯都督瞥了她一眼,“婉晴身子不好,就别跟着奔波了!”
刘氏一窒,半晌才应是。
冯都督的长子冯彦去岁才调往宁阳县做校尉,接到厉飞瑶要来的消息时,他便带着人在官道边相迎。
厉飞瑶跟这个表哥只有数面之缘,可是跟冯都督一样,这个表哥十分爽朗好客,半分没有长久没见的尴尬,一路给两人介绍着当地的风土人情。
宁阳县不大,但三面环水,风景秀丽,是大齐最东边的县城。一路走过去,厉飞瑶就发现沿途街边有许多全副武装的官兵,她看的奇怪,“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吗?怎么有这么多的官兵?”
冯彦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事,就是沿海常有海盗侵扰,听最近归航的渔民讲,有发现海盗船的踪迹,我们就提前做好准备!”
“咦?有海盗吗?怎么没有听舅舅提过?”
冯彦只当小女孩害怕,安慰道,“海盗通常只是小打小闹,况且只劫掠财物,并不伤人性命。不过这终究是沿海一害,只要能找到海盗老巢,总有一天我们会把他们一网打尽!”
*
冯彦还未娶妻,自己住着一处三进的宅子,宅子里仆人一应俱全。但他常因公务繁忙宿在府衙里,这次因为厉飞瑶和顾寒寻一干人的到来,倒是让宅子里众人好生收拾了一番。
厉飞瑶进了院子,看着临时安置的一些盆栽花卉,忍俊不禁,“难为表哥还安排的这么细致!”
冯彦爽朗一笑,“表哥是个粗人,也不知道小姑娘喜欢些什么,但是花儿草儿的总不会错!”
厉飞瑶和顾寒寻赶了这么久的路,早就有些疲倦了,晚上早早洗漱便歇下了。正是夜浓梦深时分,忽听院外传来嘈杂的呼叫声。
隔着绿纱窗,厉飞瑶看见还有不断晃动的火把,她穿好外衣扬声唤采秋。
采秋显然也被惊醒了,从屋外进来时,脸上还带着怔忪,“小姐?!”
“外面发生了何事?”
采秋正要出去探探情况,早去探清情况的孟越在门外禀道,“听说是海盗上岸了,杀了县里某一府上的一家老小!冯公子现在去查看情况了,离开前让下人守好院子!”
厉飞瑶想起白日冯彦说起海盗,称他们只劫掠财物,并不伤人性命,没想到此次却犯下血案,顿时有些睡不着了,“我等表哥回来吧!”
院外便有人高声道,“你安心歇下吧!我去府衙找冯公子,明早你起来就能知道情况了!”是顾寒寻。
厉飞瑶犹豫了一下当真重新歇下,只是一晚上没睡好。
翌日用早膳时也没见到冯彦的身影,听下人们说,昨晚他一夜未回。厉飞瑶看向旁边正在喝粥的顾寒寻,“昨晚你去找表哥,情况怎样?”
顾寒寻想到昨晚看到的惨状,眼神微冷,“一家一十七口人,无一生还,全部被人砍掉了头。”
“劫财吗?”
顾寒寻放下汤匙,正要说话,冯彦从门外大步走进来。脸上除了一夜未眠的疲色,还有深深的愤怒,“被杀的一家就是归航时给我透露消息的船老大一家,海盗这不是劫财,是明目张胆的报复!”
“那表哥现在可有什么线索?”
冯彦愤恨的一捶桌子,“这些海盗太狡猾,杀了人后就迅速撤离,滑溜的就跟鱼一样,我们现在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静静听着两人谈话的顾寒寻忽道,“要想藏住一滴水,把它隐于大海是最好的方法!”
厉飞瑶倏然抬头看向他,顾寒寻无辜的回视,“怎么了?”
“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