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饮啊!”
直到小厮将他搀走,夜风中还传来他大嗓门的嚷嚷声。
反观顾寒寻,除了脸颊微红,走路却稳稳当当,似乎丝毫没受影响。
厉飞瑶本来担忧的心思便淡了几分,调笑道,“犹记得那次在昭原镇,你醉倒的模样,转眼酒量大涨啊!”
顾寒寻也想起那次发生的事,脸颊又红了几分,“我去了西北以后,可是跟着将士们大碗喝烈酒!他们都喝不过我呢~~~”
后面“呢”字拖了老长的音,带着些炫耀的语气,厉飞瑶便知道他还是有些醉了,于是吩咐采秋等会给他送碗醒酒汤去,她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没过多久,采秋忽然慌慌张张地回来,面露焦急,“小姐,出事了!”
厉飞瑶本是躺在床上看从府中带来的画本子,闻言翻身坐起,“怎么了?”
采秋喘了一口气,“奴婢遵从小姐的吩咐去给顾世子送醒酒汤,便先去了厨房,正好碰到同去端醒酒汤的阿庆。奴婢想着这是小姐的一番心意,就随着阿庆一起回了客院。谁知去到院子里却没见到人,奴婢正准备折返,隔壁院子突然传出一声尖叫!”
她看了看厉飞瑶的脸色,“奴婢和阿庆赶过去,发现是冯二小姐的院子,听院中的奴仆说,是,是顾世子醉酒闯了进去……”
冯二小姐乃是提前离席的冯婉霜,她的院子和客房相隔不远。
厉飞瑶一边套上外衫,一边吩咐,“可有通知冯夫人过来?”
“听说有人去请冯夫人了!”
厉飞瑶沉着脸点点头,疾步赶了过去。
此时冯婉霜的院子里灯火通明,院子里的奴仆都被赶出院外,只留了几个刘氏的心腹嬷嬷守在院门口,不许进出。
见到厉飞瑶来了,她们自是不敢拦的,还恭敬的将她迎了进去。
冯婉霜的闺房里,刘氏坐在屋中央的八仙桌旁,面色铁青地听着冯婉霜的贴身丫鬟涕泪横流地说道,“小姐回来就早早歇下了,奴婢听到小姐的呼叫声进来时,便见这位顾世子欲行不轨……”
刘氏刀子般的眼风扫向冯婉霜,见她裹着被子只顾低头垂泪,眉头狠狠皱起。又转头去看相隔不远处的顾寒寻,他单手托腮,目光迷蒙,怎么看都确实是醉的不清的样子。
她清清嗓子正欲开口,就听一道清脆的女声插/进来,“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她抬眼一瞧,厉飞瑶正大步走进来,几步来到跪地的丫鬟面前,“你说顾世子欲行不轨之事,那他做了些什么?”
丫鬟一僵,“这事关我家小姐的名节,奴婢怎可随意议论!”
厉飞瑶慢悠悠地在刘氏身边落座,“哦?你家小姐的名节重要,顾世子就可以不在意名声了?”
刘氏厉喝一声,“说!”
小丫鬟一抖,就听床上的冯婉霜哭闹起来,“母亲这是什么意思?女儿蒙受此等侮辱,母亲不想着替女儿做主,而是如此逼问!我要见祖母!我要见祖母!”
厉飞瑶轻笑一声,“夜深了,祖母已歇下,这等小事就不要叨扰她了!还是说,表姐是觉得舅母处理不好这件事?”声音不大,一字一句仿佛敲在冯婉霜心间。
刘氏连忙说道,“正是,你是觉得我会偏心不成?”
她心中早就将顾寒寻看成是她女儿冯婉晴的囊中之物,怎知冯婉霜这小贱/蹄子居然不声不响地横/插/一脚,巴不得早早处置了她,又追问道,“收起眼泪,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讲清楚,我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任人欺负我府上的小姐!”
她这副大义凛然的话讲完以后,有些心虚地看了几眼顾寒寻,便见那个面色酡红的少年痴痴地望着厉飞瑶,屋中众人似乎都没看在眼中。
冯婉霜被子里的手已经浸出细细密密的汗水,她此次可谓是破釜沉舟,将刘氏得罪狠了。眼角余光瞥到刘氏脚下抖如筛糠的丫鬟,心中涌起几分绝望,但还是努力抑制住恐慌。
“今晚宴会上我就不太舒服,便早早回了院子里歇下,半梦半醒的时候,忽的感觉床帐被人撩开,借着窗外的月光,我发现来人是顾世子,于是惊叫了一声!”
厉飞瑶神情微妙地看了她一眼,现在就绝口不提欲行不轨之事了?
刘氏却不肯轻易放过,“那刚才你的丫鬟说,顾世子欲对你不轨?”
小丫鬟也是机灵的,立马磕头请罪,“是奴婢太担心小姐,心急之下可能看错了!那时候只看到个黑影撩开床帐,奴婢就以为有歹人……”
“看错了?你……”刘氏还要揪住不放。
厉飞瑶放下茶盏,做了最后定论,“既是看错了,那此事就不必再提了。只是顾世子醉酒走错院子,误入表姐闺房,这是下人的失责,”她看向刘氏,“舅母?”
刘氏压下心头的气,“院子里的所有下人杖责二十!”她扭头问身后的嬷嬷,“还有,是谁给顾世子带的路,查出来逐出府去!
一场风波好歹算是平息了,刘氏便带着人离开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