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风的声音传来,两个人才停止了互相的打量。
霍令这时望向了霍风,立马高兴地抱了抱他。
“表兄,你可是同师父一道回来的?”霍风温柔地笑着问。
“是。师父也回来了。”霍令点了点头,看着已经是翩翩少年样的霍风,心中已是有些感慨,随即,他的目光又游移到司徒衡南身上。
“这是司徒公子。”霍风见霍令似乎并未识出司徒衡南,对霍令介绍说。
“司徒公子?”霍令看着身着墨袍,长成了高大俊朗的少年样的司徒衡南,又回望霍风,一时间觉得时光过得竟是那般快。
“霍表兄。”司徒衡南道了一声。
霍令颔首以示回应。
他这次本就是听闻姨夫去世才回来,不过回来见一切事宜都处理妥当了,而小风似乎也一切如常,这才安下了心,而且也刻意不再提姨夫的事情了。
而这个不知为何也会来到西南的司徒公子,倒是有些奇怪。
察觉到自己似乎一本正经地又打量起司徒衡南,霍令急忙收回目光,将自己拎着的包袱放了下来,一一细数着里面杂七杂八的字画,药膏等东西,又把背着的一背篓新鲜蔬菜放到了厨房。
“小风,这是治跌打损伤的好东西,还有这个,听说是本孤本,是……”霍令很认真地将特意准备的礼物解释了一通。
此后,霍令兴致勃勃地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
晚饭期间,三人并没有说太多话,而霍令依然时不时打量着司徒衡南的一举一动,令司徒衡南觉得有些不自在。
2 “司徒,怎么了?”霍令走了之后,霍风见司徒衡南有些愁眉苦脸的,有些疑惑地问。
“我老觉得,你表兄看我的眼神十分奇怪。”想到被霍令打量了许多次,司徒衡南认真思索着自己是哪里不对劲。
不想霍风笑了起来,说:“他就是那样的。很小的时候,他就总怕别人欺负我似的,见到我旁边的新面孔总是要打量几番。你毋需在意这个。”
“你小时候,经常被欺负吗?”司徒衡南问。
霍风手指虚握拳抵着下巴想了想说:“小时长得太秀气,有些其他的男孩总是喜欢在我身边转悠,做些小孩的小把戏罢了。”
司徒衡南心中咯噔了一下。
“那你,讨厌他们吗?”司徒衡南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霍风摇了摇头说:“自然没有。只是表兄将他们都打了一顿,我倒是有些歉疚。”
司徒衡南哈哈笑了几声,心想霍令定是太过保护霍风。
霍令住在霍家村的另一处,这段时间时不时来霍风所居的木舍探望,且每次都带足了鱼rou蔬果,时常亲自帮忙生火做饭。
天气转暖时,一夜雨水过去,便有不少到溪流处觅鱼的村民。
午时霍令找了上来,三人一人背着一个背筐,带着鱼叉,便准备下溪河捉鱼去了。
临近溪流,霍风挽起了裤腿,慢慢走进小溪的略深处,潺潺溪水漫过了白皙如玉的小腿。
司徒衡南拿着竹竿紧随其后,一时间注意力全在霍风身上,脚底却一打滑,一屁股坐进了溪水里。
“小心点,衡南小子。”霍令立着鱼叉,本是想出手拉一把司徒衡南,但是司徒衡南自个儿又坐了起来,倒立马收回了手去。
霍风侧首,道:“溪底有些滑,要小心些。”
霍风在前面找着时不时出没的小鱼,而霍令和司徒衡南也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寻着鱼。
霍令自是眼疾手快地连中多条,但司徒衡南却是生平头一次用叉子插鱼。那些鱼可是自在灵活得很,丝毫不给他攻击的机会。他于是便临时收了手,看看霍令是怎么用的竹竿子。
说来也奇怪,分明没什么步骤可言,霍令却总是能恰到好处地逮住活蹦乱跳的鱼收入筐里。
定定地观察了霍令半晌,霍令倒觉得有些不自在,说:“衡南小子,你看着我干嘛?”
霍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道:“表兄,不要小子小子地叫。”
霍令听罢,插水走到霍风身边说:“他好像比你还小几月,不是小子是什么。”
霍令的语气并不客气,但却仍然让人觉得是故意赌气似的,倒令人厌烦不起来。
此后的半刻,他就像是忽略了司徒衡南一般手把手教着霍风。
“衡南小子,你是不是想知道怎么捕捉到更多的鱼,就再看看吧,我可不想手把手教你。”霍令察觉到他的靠近,得意洋洋地舞了几下鱼叉。
不多时,司徒衡南便找到了些技巧,也中了几条。
忽地,他和霍令戳到了同一条。
霍令先一步收回了竹竿子立在身旁,但司徒衡南下意识也松了手,那条鱼竟然死活挣扎着溜走了。
“今日也差不多了。”倒是霍风及时逮住了逃跑的鱼,然后道了一声。
霍令自是满当的半筐,霍风和司徒衡南捕得也不少。